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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许芷兰(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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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阿婆叹口气,一针见血道:“什么事,什么人。”

“最重要的人。”叶止望向夜空,今夜星星很少,“关乎生命的事。”

这次不需许阿婆多问,叶止吐豆子般说道:“他说,我师姐说有人要杀我。”

叶止没有具体说这个‘他’是谁,许阿婆却自动联想到随叶止一起来的那位仙人。

“于是我师姐让他带我走,躲得远远的。”

许阿婆半开玩笑:“说明他们都很爱你,希望你能活着。”

“但为什么不告诉我?”叶止焦躁地攥紧手,不知道自己是在控诉谁,“打着为我好的旗号,然后把我推的远远的。”

“可是我想不想活,我想怎么活。他们考虑过吗?我早是死过一次的人了……”

最后一句话极轻,许阿婆耳力不好没听到。

反倒叶止说完后,突然觉得自己莫名其妙的矫情,丧气自嘲道:“这么一说,好像是我有些不识好歹了。”

“不。”许阿婆慈爱地看向叶止,指指他又指指自己,放缓声音道,“要听听,阿婆的故事吗?”

许阿婆本名许芷兰,和丈夫赵有为育有一独女赵清清。

“瓜娃就是我闺女的孩子。”许阿婆似是许久没跟人讲起过去的事,一时之间讲的断断续续,语序颠倒。

但叶止还是听懂了许阿婆的故事。

他们本是平凡幸福的一家三口,丈夫赵有为踏实肯干,女儿赵清清孝顺聪慧。

两口子亦为赵清清觅得良婿,那人对赵清清很好,对两口子也很好。

这两个凳子就是赵有为做的,赵清清出嫁后,许芷兰和赵有为经常用它们坐在家门口唠嗑。

许芷兰以为他们会一直这么幸福下去,直至十六年前突如其来的一场干旱。

周边十八县颗粒无收,为了生存,许多人落草为寇,罢官抢民。

“那年真的太惨了……”许阿婆没读过什么书,许芷兰这个名字还是她母亲央一位读书人帮忙取的。

但她仅仅平铺直叙的说辞,已足够让叶止感到心惊。

树皮啃绝,卖妻食子,就连年年富余的老鼠在那年几乎都死绝,街道旁更是堆满尸骨。

而许阿婆的丈夫赵有为为了护住家中最后一袋粮食,活生生被盗匪打死。

“他把我藏在地窖里,你摸摸凳子底,上面应当还有我扣出的指印。”

轻飘飘的一句话,叶止喉咙却好似被梗住。

他无法想象当时许阿婆究竟有痛苦,也无法想象现在的许阿婆是如何平静的说出这番话。

许是猜到叶止的想法,许阿婆笑笑:“再怎么难过,这些年的眼泪也该流干了。”

后面朝廷与修真人士携手平息下这次动乱。

许芷兰靠着吃土硬生生熬到赵清清带着丈夫找到她,知晓赵有为死后,赵清清与丈夫在许芷兰面前连磕三个响头。

“当时清清说,他们会养我后半辈子。可老天啊,老天啊……”

老天让赵清清难产死了,留下一个智力有缺陷的瓜娃。

许阿婆苦笑着摇摇头:“清清怀孕时,我总陪着她坐在凳子上唠嗑。也是这两张凳子。”

“清清坐大凳子,我坐小的。”

后来的事情好像就没什么太多需要讲述的,许阿婆带着瓜娃隐居山林直到现在。

许阿婆低下头,怅然地拉紧身上披着的衣服:“待在地窖的时候,我真的很想冲出去。”

“可是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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