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千尺雨2(2 / 2)
原来一只只浑圆的黍米饼,被一根细棉线从中间串了起来,挨个摘下来颇为麻烦。
阑风与伏雨闻言皆是一凛,不约而同看向梁择,一句“主子”差点脱口而出。
梁择显然早已发现,视线一直盯着那装饼的盆子。
江浸月不明所以,梁择对上她的眼神,低声道:“回头说。”
他转头看向老人,问道:“老人家,敢问我们晚上宿在何处?”
老人冷声道:“此楼有七层,顶楼不许去,二楼至六楼各有一间空房。”
江肃文抢先道:“二楼那间我与小莲已经住过了,其余的你们自己分吧。”
江浸月道:“夫君身子虚弱,不如三楼四楼就让给我们和二位镖师兄弟吧。”
黄钟也忙道:“那我和堂兄住五楼。”
熊通力不满:“你们什么意思?难道要我跟这个穷书生住一间屋子?”
严六斤好声好气道:“总共就五间空屋,只能劳烦熊兄与在下将就一晚了。”
熊通力哼了一声,倒也没再抱怨,伸手从盆子里又抓了几只黍米饼便往楼上去了。
堂内人多眼杂,江浸月也不欲多呆,吃完面饼,便同梁择上了三楼。
阑风与伏雨会意,片刻后也上了楼,不过没有直接去四楼休息,而是来到三楼房间。
伏雨提了一小桶在篝火上烧热的水,倒出一半给两人擦脸,另一半倒入桌上的茶壶中备饮。
“主子与夫人先将就着,我去寻寻可有能沐浴的地方。”伏雨道。
“寻不到便罢。”江浸月道,“出门在外,没那么多讲究。”
梁择在桌边坐下,话语若有所指:“先不急着出去。”
其余三人闻言也围桌而坐,阑风道:“主子可是觉出不妥?”
梁择反问:“你们觉得这筒楼,以及楼内之人,如何?”
“奇怪的地方可太多了。”江浸月轻叹,“不过你先回答我,那面饼有何问题?”
“面饼没有问题。”梁择似是有些倦怠,对另两人道,“你们都是银羽军出来的,说说吧。”
“这面饼与银羽军有何关系?”江浸月愈加好奇。
阑风解释道:“不是面饼的问题,而是棉绳。确切说,是将饼串起来这件事,很怪异。”
“确实。”江浸月赞同,“为何要这么做?”
“是北地的军队中才有的习俗。”伏雨道,“北地严寒,雪路难行,粮食稀缺。拿棉绳将面饼串起来塞在怀里,一来在行军不慎摔倒时防丢,二来垫在身上算半件软甲,三来捂着暖乎些。”
江浸月啧啧称奇:“原是如此。”
她转头笑着问梁择:“你也将饼串起来塞在怀里?”
梁择淡淡道:“自然。行军打仗,一口面饼也许就能救命。”
伏雨半垂下头:“我曾在行军时摔下雪山,主子为了救我,自己也受了伤。当时他身上只剩一只面饼,全给了我。三日后我们才爬上去,主子生生饿了三日。”
梁择睨他一眼:“陈年旧事,何必再提。”
阑风笑道:“那时伏雨才十二岁,银羽军在路边捡到他时,瘦得像只没毛的小鸡崽子。主子救了他后,他便成日黏着主子,主子被他缠得没法,不仅处处照顾,还亲自教他功夫。当时银羽军中许多年轻将士都眼热得很。”
“你骂谁没毛的小鸡崽子?”伏雨忍不住仰起头反驳,随即又自顾自得意起来,“他们自己脸皮薄,成天就会嫉妒我。他们可不知道,主子就喜欢我这样的!”
江浸月还是头一次听他们说起银羽军的事情,她耳朵里听着阑风与伏雨说起些当年的趣事,眼睛却是一眨不眨地盯着梁择。
梁择伸出一只手覆上那双过于明亮的杏眸,声音低沉:“做什么这样看我?”
江浸月视线被他遮住,嘴角却是轻快翘起。
她脆声道:“我想亲亲你。”
阑风与伏雨的声音蓦然一停。
片刻后,两人同时起身,“主子与夫人早些休息!”
梁择语气有些僵:“慢着,此地的怪异之处还没……”
“伏雨说你喜欢主动的,可是真的?”江浸月又补了一句。
“是真的是真的!”伏雨忙拉着阑风往外走,“我们先去将筒楼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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