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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决离11(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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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沈参军如何肯认这个理?“真话?”他低声重复,复而嗤笑。

已经撕扯到这个份上,还有什么不好说的呢?而此刻也不是坦白诉衷肠的时候。

“我倒想问问,你一向只顾自己,有何资格跟我谈真话?难道说,整个沈家都要依着你,你要如何便如何,稍不如你的意,便可随意兴师问罪,倒打一耙?你要听真话?那么好,真话就是,你当初撂挑子走人之后,我们沈家永远矮他们一截,再也抬不起头。”他抬手一指外头,冷笑一声,步步逼近,“真话就是,到了现在,我已不求你能给这个家带来什么了,但你也别想毁了它!”

刘溪?怔然,他的话语何其熟悉。当初她从邹府逃出来,他们说她错了。后来她从沈府逃出来,他们也说她错了。她错到了现在,只是在想,为什么人人都说自己错,为什么只有听话才是对的呢?

沈舜走到烛台前,徒手碾了碾倒下去的烛芯,烛火在他手中重新燃起。他的声音细细温和,仿佛回到了从前:“你既然说到真话,那么,你跑去唐府,究竟是为的个什么呢?”

他瞧了瞧她:“我记得,你的信中总说是为了你娘。那么你可寻着了吗?”

“我娘……”

“你娘,在哪呢?你还要为自己辩驳是吗?你既无意,为何要去?你既有意,为何又死不承认?还要扯上你娘。”沈舜那面上大约是一种讽刺和厌恶的神情,一旦发了狠,便像刀子一样割在心上。

刘溪?虽没料到他会说到此处,但到底忍住了,紧着了拳头。她漠然瞧着他,等着他的下一句。

“你娘若是泉下有知,她的孩儿如此顽劣奸狡满口谎言大逆不道,她会如何想呢?她的魂怕是要从那水里头再爬起来!”

“是吗?”呵,她笑了。还以为他能说些什么,事到如今她还有什么不能听的呢?

等等,水里?

……

她的脑子嗡地一声响了,是碎片卷入耳中的声音。

翻滚着的碎片是周管家一张一翕的嘴在她眼前无限放大:“大人还说,此处河口与瓜洲渡相似,若是这回的图上缺了什么,也不必担心,寻了那扬州的图借鉴便可。”

是书房里她懊丧地发问“叔父,我还能找到我娘吗?”时,那个人清淡地答了句“也许吧。”

于是,沈参军眼瞧着外甥女的面色变成了一张白无可白的纸,像是出殡时的灯笼。他住了嘴,可她却突然发出一声从未有过的声音,是笑中带泣,也是泣中带恨。

她从嗓子眼里挤出三个字:“瓜洲渡!”

“是瓜洲渡!”她重复道,抬眼已是一片猩红。

滑倒在地前,她说了句“好疼”。

疼得不是五脏六腑,而是四肢百骇。

原来客栈那一日,唐祁对她说过的所有,都是空中纷繁的箭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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