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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茕行月下5(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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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不让你进去你就翻墙啊?你懂不懂......”书生气结。

三两句话的功夫,沈芯也已经翻了上去,刘溪?表情微黠:“那怎么着,还是你自己回去?”她束着裤脚的腿儿挂在那玉石栏杆上一晃一晃,晃得他眼晕。

未几,三人落地,没走两步,洪思廉已经把礼记背了一半。

“你再大点声,我们就真的要被捉走了。”她抠了抠耳朵。

“那你倒是说说,我们这么大的几个人,如何不被发现?如何……”

果然听一人在前头喝道:“谁!光天化日的在这翻甚么墙?”

刘溪?一回头,见一个黑胖的青年一脸严肃地站在那步道中间挡住了去路。他手里拿着根长长的竹竿,上头绑了个棒槌头,这东西她倒是眼熟??便是那用来敲钟的锤子。再一打量那张略显厚实的黑脸,她立刻想到了当年在蹴鞠场上那个发足狂奔的人。

“酱缸子……亦修师兄?”

“嗯?”那青年一愣,“你谁啊?”

“我啊!”刘溪?快步上前,笑道,“你不认得我了?我回来了!”

青年上下打量她,想了半天,挠了挠头:“青青?你门牙换了?”

“呸!你就知道青青!”她又比划着自己以前的发型,“是我啊哈哈,咋的女大十八变你不认得了?”

青年恍然大悟:“哦是你啊四喜……”却一把被她捂住嘴。

“叫名字叫名字,给个面子,有外人在呢!”

“咳,是师妹啊!好久不见!”他顺当改了口,又瞧着一行人,一看她身后,那长袍少年低着头拍着身上的灰,身边还跟着一个半大的丫头片子,便打趣道,“怎么的这是,率众翻山越岭回来玩儿?”

一来就碰见了熟人,事情倒好办了许多。说着,谷大师兄便亲领着他们在那院子当中逛了起来。

这谷亦修长她几岁,当年她屁颠颠进书院时他就已经念了好几年,如今便专门领了书院的敲钟一职,偶尔也领着学生们念念书。

“没想到啊,如今你也算是混成半个教习了!再考个功名当个真教习岂不更好?”

谷亦修笑道:“嘿嘿,我读书可没有你的赵大公子厉害,他都不考我考什么!功名什么的也不做指望了。身子好,睡得少,能看大门,关键时刻还能瞧瞧头疼脑热,当个杂家也不差的!”

“一月给你多少银钱?”她很关心这种冷门营生的收入。

“嗳,没多少,几两。”

“够花吗?”

谷亦修摆摆手:“够吃喝便罢了,这山上也没甚脏活累活要做,还管饭,又清净,我老子娘走的早,没甚顾虑,哪里还要什么银子!”

刘溪?颔首:“虽不是什么肥差,但也算自在。”

“是这么个理儿,我记得你还是谁来着,当时还要和我抢敲钟的活计,你一走,后来想抢我这差事的就更多了去了,还有走后门的,但一听是许山长将我留下来只好作罢!”

“多好,整日与书院山水为伴,还有夫子学生看顾。”

“说来都怪你。你走了以后,赵珏、青青他们几个都走了。我早早都没伴儿了!”

原来一别数年,书院里头走的不只是她。那爱搓牙花子的有德教习回老家去了,那许子瓒老先生已不做山长,一年才来得几回。而赵珏一家自她离开泰州没多久,便也举家迁往了京都一带,他那女学究老娘自然也是不在的。而兔牙女孩张青青也随着父母北上去了淮西一带。

几人逛了一阵,谷亦修便领他们上了那闻鸣楼,“喏,你的闻鸡起舞楼。”便是说她念鸣成鸡的笑话,这话照例被一记飞刀眼斩断。

此处仍然是做休憩用,此刻学子们还在埋头苦读,他便放他们在此处喝茶歇息,自己去帮教习督课去了。

蝉鸣声懒洋洋,叫人睁不开眼,午后的太阳晒得她头顶发烫。刘溪?站在那闻鸣楼上瞧着湖面的反光出神,楼下诵读的是《道德经》,只是领读的不再是冯夫子,但孩子们念的腔调还是那样一板一眼,可她却觉得陌生。

原来小小一方书院,三五年间日月换新便是不在话下,原先翻着熟悉的院墙,闻着熟悉的竹香给她造成的那种“我又回来了”的错觉和意气风发顿时烟消云散。

这时,沈芯一句话却又将她拉回了尘封的记忆:“姐姐,这儿便是你每日来等赵家公子的地方?”姐妹俩之间,这等女儿家的悄悄话自然是没有少说的,对于赵珏这位翩翩世家公子,沈芯还并不算陌生。

“是啊。”

沈芯四下一瞧,奇道:“如此开阔之地,只你一人痴痴等他,他难道不晓得你在看他吗?”

刘溪?摇摇头,“他还问我,为何每回都一个人跑来这楼上站着?我说,看日出。”

不过二人缘何在此处一个在楼上等,一个在楼下奔,是有一段笑话的。一日二人都迟到了,一个在楼上往下冲,一个在楼下往里赶,谁也没瞧见谁,“梆梆”撞了个满怀,动静大的全院都晓得了,还都被夫子罚了抄书。后来,她便时常蹲在那楼上见着赵珏踏钟狂奔。

沈芯笑骂:“这傻子!大冷天的谁要在这楼上吹风看日出,闲的吗!”

刘溪?自嘲一笑,“还不晓得谁傻呢。”

姐妹二人倚在那美人靠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四喜丸子,一聊便没个完,一个时辰也就这么过去了。

说来,这洪思廉也还算识趣,真的跟着翻了进来也没甚怨言。方才谷亦修同刘溪?聊得热火朝天,他也是默不作声地带着沈芯在后头瞧瞧这个碑看看那个廊,倒是未打扰二人叙旧。这回轮到两姐妹说悄悄话了,他便下了楼去听先生讲书。两姐妹终于说得口干舌燥,他才又适时背着个手上了楼。

瞧那谷亦修不在此处,书生才摇头直言:“讲的不好,东扯西拉的,还是白鹿书院的荆先生讲得好。”心道怪不得此处许多人像是教化未开的模样,最好的书院也不过如此,而那看门的黑脸少年,他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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