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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 陈玉昀,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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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宝物,天下难得。

是车舆和异兽排列之中,最为珍惜的。

其价值不会比一座城池来得逊色。

但是皇帝还是得到了它。

车舆跑动起来,陈皇平静看着外面的雨落江州城,司礼太监在旁边伺候着,皇帝忽然笑起来,道:“你会不会觉得,朕对于那?孩子,太过于残忍了。”

“将这诸多事情,都压在他的肩膀上,但是除去了武功上的帮助,其他东西都不给他,这十多年来,他还是和母亲住在了简朴的地方,职位也只是个禁军。”

“我可以看到他眼底的贪婪和渴望。”

“是被我压迫出来的。”

司礼太监弯着腰,轻声道:“陛下自有陛下的眼光。”

“奴婢怎么能够和真龙一样看得远呢?”

陈皇大笑,他指着自小就陪着自己的司礼太监,道:“真是滑头啊,你这样的人,总是不出错的。”

司礼太监不知为何想到了那个看守麒麟阁的少年。

他轻声回答道:“奴婢的命是陛下给的,自也是该为了陛下赴死忠心。”他年少的时候曾经惹出祸事,就要被打死的时候,是那时候也年少的景王救了他。

为此景王被之前的皇帝所鄙薄,说了一句妇人之仁。

那之后十几年来,景王都被排斥在了权力中心。

他看着安静坐着的皇帝。

却发现,年少的时候会为了一个太监在大雨中跪在大殿前的小殿下,那个被皇帝拿着柳枝在背上抽击三下,叹息着说了一句妇人之仁,且去抚琴的孩子,不知不觉已经成为了真正的龙一般的存在。

难以测度,威严深沉。

他不由想到。

当年的小殿下看到现在的陛下,会是怎么样呢?

陈皇褪去了鞋子,他把脚放在司礼太监怀里,让后者给他按摩腿脚,似是很久不出来走动,方才走了的道路,倒是让他的脚都有些麻痒了。

司礼太监认真地做这些小活,陈皇看着窗外雨落倾盆。

他似乎有些疲惫,没有了在朝廷上,纵横驰骋的从容不迫。

“朕,都是为了陈国啊。”

“朕不是一个好的皇帝,是时运和天命,把朕推到了这个位置上,而朕看那样多的卷宗,发现了,如吾这样,擅长计策的皇帝,是难以真正完成巨大的功业的啊。”

“但是,坐在这里的位置上,谁会不想做出一番成就,名传青史呢?我是做不到了,但是我要让我的孩子做到。”

他问司礼太监:“你知道,真正的君王是什么样子的吗?”

那位宦官回答道:“这样高深的问题,奴婢怎么知道?”

陈皇微眯着眼睛:

“天下的英雄,古往今来的帝王,功业最大的,贪欲也最大。”

“那种渴望得到一切的心,会驱使着有才学的帝王,让他们野心勃勃地去看着这天下,只有这样的帝君,才是锐意进取的君王,才可能建功立业,名传千秋。”

陈皇伸出手,接住雨水,他的手指次第律动,敛眸:

“朕要让玉昀有一颗贪欲之心。不需要什么仁德。”

“这天下,就是一盘菜,群雄豪杰,都是贪婪的野兽,磨牙吮血,要饱餐一顿,如何能在这天下胜出,不是什么仁德,不是什么志向,是欲望,欲望驱使着人不甘居于人下,欲望驱使人不甘现状。”

“所以朕,不能给他富贵的生活。”

“富足且贵的平淡日子,会磨灭英雄心中的一切烈气。”“朕,要让他永远不甘,永远贪婪,野心勃勃,锐意进取。”

“而这样的人,一定会遇到阻碍,而大陈的武勋太强,如布满了刺的荆棘,朕要为他把这些刺都抚平了,这样,抓着这荆棘才能顺手,才不会刺伤自己,到了那个时候,朕,会将他放向天下。”

司礼太监听着君王的言语,他却忽然想到了一句话。

荆棘没了刺。

还能用来鞭笞天下吗?

陈皇自嘲一笑:“年幼的时候,见兄长他前去监军威风,第二次哭着闹着要随着他去,去了的时候,却发现边陲艰苦啊,朕就是那时候认识了太平公吧,我对他,又敬又怕啊。”

“你知道吗?军中的人看向我们皇族的时候,会敬畏。”

“但是他们看向太平公,却是那样的热切,兄长他们都不在意,我却有一种恐惧,像是看到了一团火……可是,这一团火终究熄灭了啊,朕不知道他是怎么样死的,但是,朕和你说实话。”

“他死了,朕又悲痛,却又松了口气。”

“真是可笑啊。”

司礼太监垂眸,皇帝温和道:“陈国上下,这样的话也只能和你说了。”

“我也只有对你才能放松下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咱们才能回到当年那时候,我不当你是个太监,你也不觉得我是个皇子。”

司礼太监道:“不敢,陛下。”

皇帝看着他,只是叹了口气。

他想着年少的时候和眼前的司礼监一起上树掏鸟,下水捞鱼的日子,却忽真心实意,淡淡道:

“孤家寡人,莫过于此啊。”

“但是,朕,真为陈国,天下人不懂我啊。”

“走,赴宴去吧。”

………………

陈玉昀在皇帝走后,他抬起头,看着这别院。

这别院,他不能再这里居住,他看着这些奢侈的,美丽的装潢,看着那美丽动人的女子,心中有一股火气在升腾,一开始其实是不甘,他习惯了平日的生活,忽然有一天皇帝成了父亲。

然后父亲带着他赏玩天下之后把他送回原本的地方。

他发现,他自己无法忍受这样的生活,他不甘心,他要吃山珍海味,要四海来供养自己,他要看着美人低眉顺眼在自己面前匍匐着,他要做最高的人上人,再看家中的饭菜。

饭菜太腻,不够精美;食器只寻常,哪里能够和父亲那里的相比?家中的侍女粗手粗脚,更不能和那些或清秀,或妍媚,或者丰腴,或清冷的女子比拟。

我也是皇帝的儿子。

为什么我不可以有这一切?

这一开始的不甘,在看到太子的奢侈,以及,知道了自己才是父亲最看重的儿子这件事情之后,更为如火般升腾,化作了疯狂的,本能的占有欲。

他看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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