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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割舍(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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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福,我有时候,还真挺羡慕你的。”

突如其来的对话,让姚七福有些措手不及。

羡慕她?羡慕她什么?自由吗?除了这一点,姚七福想不到还有什么值得,公羊熹寞这为身份尊贵的宰相之女可羡慕的。

“我羡慕你的坦诚,羡慕你的洒脱,羡慕你可以做自己,而不去在意其他人的看法。”

公羊熹寞这说的真的是她吗?连姚七福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她的眼里,有这么多的优点。

“你并不是很了解我,又怎么知道我的苦恼与不易呢。”姚七福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看向这位正直青春年华美丽的女子,“每个活在世上的人,都有独属于他们的不易,我们可以称之为磨难。不说不表现出来的人,不代表他们没有遇到磨难,或许他们只是善于伪装,又或者他们是找不到倾诉的人。”

公羊寂寞撩起眼皮,看向姚七福,盯着这张清秀的脸庞许久,微笑着说:“阿福,你知道吗?你的身上真的有种让人心安的魔力。”

姚七福没有应答,她不知道公羊熹寞与她说这些,是为何?但如果压抑太久了,需要找个人倾诉倾诉的话,她确实是个不错的倾听者。

后面的一路上,两人都没再说话,姚七福曾偷偷地瞄过公羊熹寞,发现她面色不太好看,整个人的气质,与曾经的白氏布行绣工莫春相比,大相径庭。

莫春是阳光的,整日嘻嘻哈哈,像个不会被任何事情打倒的小太阳。

而公羊熹寞,则像是独挂于云端的月亮,清冷孤傲,让人难以靠近。

现在的公羊熹寞身上,看不到一点儿曾经小太阳莫春的影子。

姚七福感到有些凄凉,她的衣服和装饰确实是比从前华丽了,身份也变得无比尊贵。

可是,获得这一切的代价,却是失去自由与快乐。

莫春就像是一只曾经在无边无际的空中,飞翔的鸟儿,虽然风餐露宿,但是过得随心所欲,日子有盼头。

可现在的公羊熹寞,更像是一只住在了镶金的笼子的鸟,被痛苦地折断了翅膀,再也无法自由自在地翱翔于天际。

姚七福收回视线,就像她说的,每个人有每个人的苦难,这是人生的必修课,必经路,无法舍弃,唯有迎难而上。

良久,摇摇晃晃的马车终于停了,姚七福咽了咽口气。

她今日再次发现了一个问题,她是真的晕马车。

公羊熹寞的马车是密闭式的,窗户不是布帘掀开的,而是一个小窗户。一路上,公羊熹寞都没开窗,姚七福身为客人,又不好替,马车一摇一晃的,差点没把她昨晚喝的粥,给恶心出来。

终于,马车停了,苦难结束了。

公羊熹寞发现姚七福脸色难看,询问,“怎么了?身子不适吗?”

姚七福摆摆手,“无大碍,”深深地呼了口气,将卡在喉咙处的恶心强压下,“走吧。”

下了马车,猛吸了好几口新鲜的空气,姚七福才感觉好受点。

荷包里的虚珥感受到了她的难受,关怀地问道:“要不要先去喝点水?”

姚七福摇摇头,她被邀请吃饭的,还是得听从周迢的安排,“我好多了,放心。”

将马匹和马车停好后,周迢看向姚七福,发现她的脸色比在寺庙时,要难看上许多,便上前问道:“怎么了这是?”

姚七福仍旧摇摇头,看了看公羊熹寞,敏锐地捕捉到她眼底的失落。

这一次,姚七福好像顿悟了什么。

收回视线后,与周迢拉开了些距离,等公羊熹寞走进后,才对周迢说,“我没事。”

周迢自然是看出了她的行为,呵,这是在干什么?避嫌吗?

心里再次浮起躁意,感觉姚七福就像是一块冰,捂不热。

既是如此,他周迢也不会热脸贴冷屁股。

于是,负气地走到前头,佯装不再在意。

公羊熹寞感受到周迢与姚七福之间气氛的变化,转头看向姚七福,却见她仍旧一脸的淡然。

察觉到她的视线后,嘴角轻勾,“走吧。”

公羊熹寞也笑了笑回应她,与姚七福一起迈进铺子。

这间铺子,面积不大,装饰也不华丽,没有像其他酒楼那样布有假山水廊奢华的装饰,反而简简单单,只有桌子和椅子,却也有一份朴素之美。

所以,这里的顾客也很多,人人都在聊天吃饭,十分有烟火气息。

周迢打量一番,发现此处并未设有雅间,唤来小二,问有没有空置的偏僻角落。

原因无他,他只是知道姚七福喜欢安静,吃饭的时候肯定不喜欢被人围观。

小二闻言,便带领三人到二楼的靠窗处,这是个极佳的位置,可以看到街道上的人流,以及不远处的杨柳河畔。

在回答小二需要点什么菜前,周迢先看了眼姚七福,看她一直撇着头,看向窗外,一副事不关己,任由安排的姿态。

心里冷哼一声,再次告诫自己不再看她,“你们有什么想吃的吗?”

公羊熹寞摇摇头,看向周迢挂起一抹乖巧的笑,“你看着点就好。”

周迢点点头,用余光瞥向姚七福,就见她终于舍得摆正头,柔声说道:“我想要一份香辣脆皮鸡。”

原来她喜欢吃辣的,周迢默默点头记下。然后又点了几道比较清淡的菜,符合公羊熹寞的胃口。

公羊熹寞注意到他的体贴,不禁低头,眼底染上抹自嘲。

他总是这样,在她快要放弃的时候,又给她希望,让她产生她对于他而言是独特的错觉。

定下菜后,三人都没有再说话,周迢给她们两个倒了杯茶水,先给公羊熹寞,然后再盯着姚七福,将茶盏递到她面前。

姚七福没有抬头,十分谨慎地避开周迢的指尖,小心翼翼地接过,放在一边,没有动。

周迢见此举,眼底染上几分怒意,已经要与他避嫌至此了吗?

为何突然要这般避嫌?是因为那个送荷包的人吗?

想到此,周迢举起茶盏,用杯子微微遮挡住视线,看向姚七福侧过头的右脸,他自己都没察觉到,他看向她的眼神,带上了侵略性。

公羊熹寞黯然地举杯轻轻抿了抿,而后也撇过头,眼不见,心便就不烦了。

三人各怀着心思,幸好,这家店子上菜的速度很快。

有了菜,再尴尬的气氛也会缓解很多,在动筷前,姚七福看向二人,“我可以放一个泥塑在桌面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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