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明月途4(2 / 2)
清了清嗓子,吊梢眼又继续回忆道,“我实在是醉得不行了,没看到那黑衣人正脸,只看见了一个鹤形玉佩……”他正顺着记忆说着,忽的想起来,这鹤形玉佩与那黑衣人身形加在一块,倒是极有可能是那个人,思及此他便及时止住了话头,迅速随意捏了个信息,“不对,应该是个蝶形,或者兔形,嘶……是在想不起来了。”
旁人见他说话颠三倒四,于是便不去注意他。
只有程初荷当时正好看见他脸上神色微变,说到鹤形时眼中喜意流露,随后眼珠一转,才开始说些颠三倒四的话,所以她猜测极有可能就是鹤形,鹤形玉佩……
程初荷脑中赫然出现了成玉鹤的名字,原书中提及这枚玉佩乃是成玉鹤家父重金打造的,后来被送给关沁如做定情信物。
但是成玉鹤向来光明磊落,怎么会做出偷盗的行为……只怕当中定有隐情。
心中虽有了怀疑的人选,但没有证据终归只是猜测,程初荷只在心中思忖着没有急着与谢安竹说。
见左听右听再没了新消息,三人将透着凉意的茶放下拂袖离去了。
在他们身后,霍余长久地注视着渐行渐远的三人,绯月依旧是一袭赤红长裙,他轻巧地将程初荷并着肩走的谢安竹挤开,随后凑着程初荷说着什么俏皮话,惹得她不住笑着望向他。
直到那抹红色已经散开在远处,霍余才收回了目光,脑海中却蓦然出现另一个相似的身影,也是一袭夺目的红装,就那么轻轻地从树上跳了下来,幸而那时不是秋日,否则他就该疑心她是那棵红枫上飘落的一片红叶了。
那是霍余第一次见明霜。突然出现的明霜在刚落地就发现落脚处是个深坑,猝不及防地就落了下去,还摔伤了腿,而霍余在旁边目睹了全过程,且用绳子将她从洞里救了上去。
出糗又受了伤的明霜不禁暗忖今天是否不应该和词月吵架,不吵架她就不会独自跑出来丢人了……胡乱想着,却又觉得自己今日的祸端都该赖到词月身上,气上心来,于是忘了自己的处境,不小心捶了一下正背着她的霍余,幸而霍余一声也没出,只任劳任怨地带着她去敷药。
这就是他和明霜的初遇,其实最开始他也没想明白,颜色那样鲜明的少女怎么会甘心落入他单调枯燥的画卷中,后来见了那位他才开始有些明白……但他却自私的什么也没说,害得那笔重彩浓墨哪幅画也没入,只消散在无边春池里。
??
绵密斜飞的春雨丝随意飘忽着,一层薄薄的白雾笼着雨中淋得湿透的海棠花,海棠初开本就娇嫩,被雨揉搓着抖了抖身子,落下几点粉瓣。
一只白皙得几近透明的手轻轻将窗子半推开,明霜抬眸望着屋外的春光,又是一年春天了,每年一封从明月山庄寄来的信已经静静地躺在案上多时。
正思忖着,她忽的从床头拿出了一条帕子开始咳嗽,大幅度的动作间,她身上的毯子直直地滑落到地上,屋外的侍女听见动静后急忙跑进来轻抚她的背,为她顺气。
咳了好一会,明霜不禁疑心她是不是就此要咳死了,她努力抑制着想咳的欲望,直到喉间漫上一股腥甜她才堪堪止了咳。
她随意的向后靠去,将手中的帕子抛至水盆中,水中立即就像傍晚的天边般晕起红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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