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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6章 兵变前夜(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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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她所说,若非萧德昭诓骗于她的儿子,许王李素节何至于落到被诛杀的地步,那就劳烦这等别有居心的萧氏族人别找到她的头上来。

若要保全兰陵萧氏,免于落到绝后的地步,他们最好还是在这等时候保持缄默为好。

李元轨却觉,这其中仍有斡旋的机会。

他留心于这半年间萧昭容的表现,发觉她绝不像是她拒绝了萧德琮的拉拢一般,只想做个闲云野鹤之人。

自阎立本请辞后,抱病多时的李淳风有心辞去太史令一职,前往天柱山清修以待天年,但因天皇的挽留还未能走成。

萧昭容便趁着这一段时日多有奔走,试图为义阳公主彻底落成太史令这个官职。

以义阳、宣城两位公主和安定公主之间的交情,这件事本该是由安定公主来做的,但在漕运所代表的惊人利益面前,安定公主又哪里还能记得这件事。

这或许……也是一个离间的机会。

但当他被准允进门的时候,萧妤吹着手中还在冒着热气的茶盏,心中想的却是,霍王这厮来得可真不是时候。

用安定公主让人从南方送来的好茶招待霍王真是有点太亏了。

可她都按安定的建议将茶给泡好了现在撤下去茶凉了也得损失。

还不如摆到台面上来让霍王觉得她这人看似失势而且无欲无求实际上还是个喜好名品之人绝不甘心就此碌碌无为地渡过余生。

她这个估计也当真没错。

霍王落座后品尝了一口茶汤便不由在目光中闪过了一缕亮色。

虽正处夏日但这热茶入口仍有一番沁人心脾的风味。

李元轨小心地又朝着萧妤的脸上打量了一番更是确定自己并未来错。

萧昭容出自名门果然心气仍在。虽然时隔半年再见她脸上的憔悴之色依然能隐约窥见但这并不妨碍她在此时还能摆出一副上位者的姿态。

她漫不经心地将茶盏搁在了一边终于开了口:“霍王来此若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不必这般藏着掖着。想来以你我之间的交情也不足以让你有这个闲情逸致上门赏花必定还是有话要说。”

李元轨心中一番忖度知道自己不能按照和李贤说话之时的方式来和面前这位想要拉拢的“陌生人”谈交情。

得换个更合适的切入点。

纵然心中急转自萧妤所见他却并未犹豫多久就已将话说出了口:“恕我冒昧问一句萧昭容不恨天后也不恨天皇陛下吗?”

萧妤眼帘一抬:“现在已连谋反署名的证据都不需要只需要霍王的一句发问就能给人定罪了吗?”

李元轨笑道:“萧昭容……不萧夫人多虑了我有此一问不是来试探于你的。在许王过世之后换了是谁也不会觉得还有必要这般试探

他看似目光有所避让没有直接落到萧妤的脸上却以眼尾的余光留意到在他提到许王二字的时候萧妤搭在座椅一侧的手有片刻的颤抖绝不像是她的脸色一般平静。

他便继续说了下去:“所以我是很认真地来问萧夫人真的对天皇天后二位陛下的决定全无怨言吗?若非他们二人做出的决定许王就算有罪充其量也不过是被褫夺亲王封号而已何至于落到直接被处死的地步!”

萧妤不动声色

,心中倒是将这位霍王勉强高看了一眼,觉得对方这几句话,起码还能对得起她今日浪费的茶水。

这人若是上来就怂恿她和天后为敌,那也未免蠢得太过,也不知该不该说是病急乱投医。

可他连李治都给一并算了进去,那就有意思得多了,姑且还能算是抓稳了这矛盾仇怨的症结。

李元轨叹了口气:“当然,我知道,这话是不该由我来说的,若是对外传了出去,我自己就讨不了好。但今日时机转瞬即逝,我又不得不来寻你说上这几句话。”

萧妤终于在此时正面对上了他的目光,出声问道:“你想说什么?”

李元轨回问道:“若现在有个机会,能既除掉天后和安定公主,又让天皇陛下无法将皇位传到雍王和周王等人的手中,不知萧夫人愿不愿意做些事情?”

骤然听闻这么个意味分明的话,萧妤自他到访以来就沉静自若的脸上,也不免闪过了一缕意外之色。

可她到底已是在这皇权风云中心地混了这么多年,又很快将这诧异给压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声冷笑:“让天皇陛下不能将皇位传给雍王和周王,那传给谁?我猜也不能是李上金这个连改元都不被允许出席的家伙。”

她讥诮地朝着李元轨问道:“你连做个臣子都没别人厉害,在朝堂之上难有出头之日,不过是仗着自己乃是天皇陛下的皇叔,还能勉强有几分体面,怎么也敢肖想皇位了。”

这话虽让李元轨听得头疼还窝火,但一想到这份筹谋既然要以这等迂回的方式来实现,那也无所谓听上几句这样的贬损。

何况,也难保萧妤不是在以这样的话试探他的深浅,以确定他先前说出的话,到底是在试探于她,还是他自己也抱有这样的想法。

他从容答道:“做天子的未必要比做臣子的有本事,只需知道什么人是和自己站在一处的,什么人只能同路一时也就够了。何况,今日的这位大唐天子动辄病倒,将朝政要务交给天后决断,自己做出的决定却是让太子北伐,真可谓是可笑至极,难道还不允许有人觉得,自己能比他做得更好吗?”

萧妤玩味地看了他一眼,唇角有些不可遏制地往上抬了抬。

当然,这发笑倒不是因为她觉得李元轨这话滑稽,说出来的大话引人发笑,而是她

格外想知道,若是那位正在病中的天皇陛下听到了他的好叔叔这句评价,该当会是何种反应。

但想想对方的来意,她又克制地将笑意往下压了压,以一种更像是评估审视的方式,将李元轨从上到下地打量了一番。

这才一脸了然地出口:“霍王这个封号的霍本是地名,现在看来,倒也恰如其分,竟是取自磨刀霍霍的意思。”

李元轨额角一跳,实是没料到从萧妤嘴里,还能听到这等冷淡而促狭的话来。

可还不等他因此做出何种反应,他便忽然听到萧妤接着说道:“也难怪你会先问,我恨不恨那位天皇陛下。”

她面上一闪而过的怨毒,在那张略显病态的脸上着实显得有些分明,也没有逃过李元轨的眼睛。

他的心脏忽然加快了一阵跳动,谁让他已意识到,他会听到的,很有可能是个他需要的答案!

萧妤目光沉沉地望着前方,哪怕此刻在她的眼前并没有其他人,也能让人确信她到底在看向什么人。

“恨,怎么不恨!我恨他当年为了对抗太原王氏和长孙无忌,便将我和素节高高捧起,非要让我们去争一争那个位置,在发觉我们不想直面那等冲突的时候,又直接将我们摔了下去。”

“若只是如此也便罢了,起码相比于王皇后和第一位废太子李忠,我们母子总算还能保全性命,在那出废王立武之中存活下来。可他将李弘那等懦弱之人视为珍宝,将李贤这个无能之辈看得极重,又对李旭轮器重有加,却唯独没有将素节当成是自己的儿子。”

仿佛是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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