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2拼命捂马,假装眼瞎(1 / 2)
松风与亭霜对视一眼,有些紧张,但还是合上门出去了。
“过来,亭霜。”
他正歇在长榻上,此刻将榻上的小方几连着笔墨文书,油灯一道挪去一旁的脚凳上。
亭霜自屏风后缓缓走近,看着他披着大氅靠坐的身影,越来越近。
他抬手灭了油灯。
里间最后一点暖光熄灭,只余下碳炉里冒着热气与淡淡的熏香,驱散屋子里的死气。长榻边是他的支摘窗,透进来些许冷冷的雪光。
“司主,有何吩咐?”
他微微仰头,靠望着窗外的夜月,毛毛的,缓缓道:“在绝云派,很辛苦吧。”
她回:“在山上这些年都是这样过来的,不辛苦。”
“嗯。”他回,“高处不胜寒,如今到了冬日,内里多添两件衣裳,手炉也记得带。”
一气儿说多了话,他忽而捂着胸口大咳了好几下。
亭霜赶忙扶他起身,替他顺着气。他只是垂着脸,咳着,不看她。
即便她一身夜行衣,黑纱掩面。
她去倒了杯热茶,试了温度,递给他。他接过时,触到了她的手片刻。
是温的。
他轻轻笑了,这样就够了。
圣女,不需要他这样一个废人。他已经没什么能给她的了。
她,不该再来看他。
他暧昧地拉住了她的手,拇指上的薄茧在她手背上轻呢地摩挲。
“亭霜,今晚留下来陪我吧。”
她没有抽开手,只是呆住了。
他以为,她至少会给他个大耳刮子。
他想:难道没听清?
她想:我伪音技术这么差!
“亭霜,本司主孤枕卧榻许久,深夜寂寞,需要个女人,你可愿作陪?”他就势又拉住了她的手臂,往怀里一揽,在她耳畔轻道,“你若真不愿,我倒也不会逼迫于你。”
雪地明亮,透过窗折进来的冷光雪白,他清晰地望着近在咫尺的那双眼睛,弯着眉眼笑,等着她的大耳刮子,等着她对自己永永远远失望。
她刚要张嘴,覆面黑纱松脱坠下。
两人面面相觑。
李焉识眨巴眨巴,她也眨巴眨巴。
他结结巴巴,她也结结巴巴。
“亭霜啊……屋子里好黑啊。”
“啊,是,司主……我,我是亭霜。”
俩人心照不宣,假装屋子里太黑,都没瞧见对方眼里的尴尬。
他假装她是亭霜,她假装不知道他在假装。
老夫老妻装起了忸怩青涩。
他如芒在背。这搂着,放也不是,接着搂也不是。
她如坐针毡。应还是不应啊?
应吧,这都分了还能接着睡?而且自己是绝云派圣女啊!圣女啊!
不应吧,上回骂得那样难听,还伤他至此,总是有点愧疚的。而且,还是挺怀念小小李的。
梁惊雪沟壑纵横的大脑飞转,拼命为自己找着刁钻的理由:
那日的誓言只说了圣女不得婚嫁,没说圣女不能睡男人啊!
我就算是睡他八回!
就算是睡八个!
哪怕同时睡八个!
八!个!同!时!睡!八!回!
也不算违誓吧?
李焉识看她脸上荡漾起猥琐的笑,打了个寒战。
“亭,亭霜啊,我忽然不想了……”
“不,你想。”
“我身子未愈,不适宜过度操劳……”
“我可以自己来。”
“你是姑娘家,自己来不好吧……”
“你也可以把我当成男人。”
“?”他险些张嘴开骂。
李焉识心道:你他大爷的是圣女啊!圣女随便出来睡男人啊!
你圣洁光芒的形象呢?
你遗世独立的气质呢?
你孤傲不群的态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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