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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第三条路,报我身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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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重新启程。

她坐在车厢里,双手环着他的脖颈,歪着脑袋靠着,半挂在他身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细细碎碎的话。

无非是吃什么喝什么,临走前姐姐给了她多少新奇的小玩意儿,漂亮的衣裳簪花。阿离姐还给她装了一整个箱子的话本子,据说是她这些年的私藏,不少还是绝版。

全无烦恼,毫无忧虑。

他双目黯淡,大脑空空,想起临行前梁父对他叮嘱的话。

他说,倘若有朝一日,他真恼了她的痴傻,厌弃了她的愚笨,别叫她晓得,做爹娘的自会寻个由头,做一场戏,来接。她打小就机灵,谁的脸色变了,不高兴了,她都看得出来。

他双目失神涣散,空望她踢踏着足上缃色的绣鞋,整个人随马车一道颠簸。

他像一尊风化了的石像,每颠簸一次,他便剥落一层。一层斑驳复一层坠落,剥到最后,只余下一颗发烫的心,袒露无遗。

像被逼上危崖,前狼后虎,足下万丈深渊。

扫雪人不尽的追杀,萧影的命悬一线,绝云派为首的正道绞杀,忘寒毒的侵染,池家村惨案真相叠上那段冰封记忆的消融……

重重叠加,她当真受得住吗?

尤其是那段记忆。一旦苏醒,她昔日有多少爱意,走过这道长廊,便会被扭曲成多少恨意。

她勇敢追求的爱,原来不过是他一场欲擒故纵的游戏。

睁开眼,并非噩梦苏醒,而是坠入新一轮的游戏。更高级的陷阱。

倘若说在白水城墙上一战,记忆遗失前,他对她的追逐,是以权力,诡计践踏,拨弄她。

那么在记忆遗失,梦粱重遇后,他在无数次推拉中,引导她一步步踏入泥潭,深陷其中,看她甘心沉沦无法自拔,再占有她。便是以心术攻占,玩弄她。

这场游戏,她从未逃离。

无论他如何辩解,说得有多天花乱坠,有多少苦衷与不得已都好。

她与他从前是仇敌,他死死隐瞒了。

他骗了她,这是不刊的事实。

他最终没有拒绝她的热烈。

她察觉出过,也一次次给过他机会,可他选择了缄默。

唯这一点,足以将他判上死刑。

她只要一想起那段恨,再想起自己对他无数次同生共死的表白,想起那些亲密无间的日夜,想起曾为他向萧影拔剑,还有在众人面前,那样自傲地将“定远将军之妻梁惊雪”宣之于口。

他是她的仇敌啊。

嘲笑,自怜,怨恨,还有无法克制的爱,她不得不直视的心,无数双手会从四面八方将她撕裂。

明明是秋日,此刻他却生出一身冷汗。

他头一次好希望,她一点儿也不爱自己,从来没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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