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猜忌生发,无法湮灭(2 / 2)
她的手依旧没有松开。可一想到她的靠近,是为了旁人,他便觉着比杀了他还痛苦。
他身子一颤:“松开,你别碰我。”
她依旧紧紧抱着他不松手。越箍紧了,他的心便越发疼痛。
他挣扎着,吼着:
“我再说一遍不许碰我。”
“滚!”
“我不滚!”她死死抱着他,脑子里乱七八糟不知如何才能扭转此局。
他像笼中的困兽一般嘶吼挣扎,哪怕不敌,死在笼中,也要维持兽的尊严:“我不会陪你继续这场戏的,不会让你心满意足的,你不滚,我滚!”
“你也不许滚!”
他拔剑出鞘,冷言冷语恐吓她:
“今夜我不想见血。你最好是松开。我想你该记得,我还是手上无数人命的定远将军,宁安司司主。女人,我也杀过。厚颜无耻到你这种地步的,我是第一次见,我不介意让你也成为我剑下的亡魂,再把你送去换五千两,或者……”
他的话,被她自颈后绵延转来的吻打断。她的手扯下了他的腰带,唇又自喉结一路吻上,强硬地覆盖上他的唇。
“你干什么!你!唔……”他还没开口的斥责痛骂又被她堵了回去。
当当两声,他的剑坠在了地上。
他意乱情迷。
她是还爱的吧?
还爱吧?
是因为爱,而不是利用,对吧?
她这是在道歉,对吧?
自己的离开让她意识到了她最爱的还是自己,对吧?
对,她不是这样的人,她不是的,她不是的……
忽然手臂一紧,竟是拥抱之际,她用他的腰带将他的手臂捆在了躯干上,缠绕两道,牢牢束紧,动弹不得。
她赤足一踹,将他蹬去床上。
他嘶嘶喘着气儿想:搞什么?这么刺激?
不是霸道女侠爱上我,改霸道女侠强上我了?
新剧情啊……
为了道歉,不至于这样吧?
他看着步步靠近床榻而来的人,心里的那杆秤再一次被压塌。
“我不会屈服于你的淫威的!”他说得硬气,又傲娇。
他昂起脸,还未将头扭去一边,摆出一副宁死不屈的模样,便听见了让他心如刀绞的话。
倘若说,一炷香之前,他的自尊是一堆齑粉,那么此刻她亲手扬了它。
梁惊雪站定在床前,俯下身子看他:“我告诉你,你就在这儿老老实实待着,明月宴之前,你哪儿都别想去!”
她自知再多解释也无用,他不是以为自己的爱皆是谎言吗,皆是为了萧影吗,那她偏要他看看,明月宴后,无论揭开怎样的真相,哪怕狗血到亮瞎她双眼,狗血到有些许伦理问题,她都要把他给娶了!
他还想跑?她还能容他捂着耳朵,嘤嘤嘤哭着喊着“我不听,我不听”溜走?他跑了她娶谁去?
身世和帅哥,两个我都要!
李焉识被捆着愣在床上,保持着那个尴尬的姿势分毫没改,指骨关节捏得咯咯作响:“你……还是为了他?”
“你还是为了他!”
她没听出来他愤怒的所指,凶狠狠地单足踩着床沿,继续恐吓:“你再敢跑,我就把你衣裳扒了,我看你往哪儿跑!看你敢不敢光屁股出门!”
“梁!惊!雪!”
怒意喷薄。
他手臂用力一挣,刺啦几声,捆着他的腰带便崩断,撕裂成几段。
他抬手重重推开床前的人,她踩着床沿站得不稳,毫无防备地趔趄,撞倒了瓷瓶,莲子莲叶和瓷片零落一地,痛叫一声。
他站在床前,按住不听使唤要上前的腿,藏起下意识要抬起的手,只直直站在原地僵着,看跌坐的她怔愣着抬起眼睛,顷刻间便已泪眼婆娑。
他想:演技越发炉火纯青。
她想:啊啊啊,瓷片扎着手了,好疼好疼好疼。
“又换招数了?你还真是会装可怜,堂堂女侠摔一下就站不起来了?从前便诈死,装崴脚,藏血包,当我还会信你低劣无趣的伎俩?”
自己方才的丑态暴露无遗,他再也不想相信她了。拿起剑,狠下心抬腿朝外大步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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