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山雨欲来,风满留焉(2 / 2)
“你难道以为,你只是你吗?你所作所为,皆代表将军。你拂了她面子,便是将军不尊,你任意妄为,便是将军目中无人。”
“你若执意如此,便叫将军腹背受敌了。”
门缝钻进来一缕凉风,她哆嗦了一下,拢着衣裳坐去桌前,倒了杯热茶:“有这么严重吗?你别危言耸听啊。”
“你以为将军是如何稳坐梦粱的,军功才干,人情世故,一样也不可少。”
她很不乐意,情绪涌上脑子,摊开手掌甩给他看:“我说我病了也不行吗?你看我这手!”
顾六道:“说白了,她巴不得你不去。”
她沉吟片刻,捏着杯沿,望向顾六:“所以朝中弹劾李焉识的郡王是受嘉平之托,她也正是晓得我不会去,才刻意来邀请我。”
“正是。”
“看来,她这是阳谋。”她撑起身子,拉开柜门的铜锁,在包袱里寻摸着自己的瓶瓶罐罐,“位高权重,真好啊。行,那便去吧,我还真不信,她有本事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弄死我。”
“定的明日,你现在收拾什么?”
“收拾道具,明儿个没准儿能派上用场。”
……
次日,梦粱郊外。
连日阴雨一扫而空,空旷田野风光大好。因着平坦无遮,故而长风肆意,吹得人衣袂翻飞。诸位女眷,多是年轻貌美,穿红着绿,各有容姿,踏在草地上,宛如画卷。
一名执线的粉衣女子远望苍空蝴蝶纸鸢,口中亦未闲着:“嘉平郡主把咱们叫来,是什么意思?当真是为了放纸鸢?”
近旁另一位年岁相仿的黄衣年轻妇人目光亦是不转:“醉翁之意不在酒,你瞧见边儿上站着个便装护卫的那女子没?”
她略瞥了一眼,迅速转过眼睛来:“瞧见了,从前未曾见过。”
黄衣女子淡淡笑道:“那就是李将军家的。”
粉衣女子蹙起两弯细眉:“李将军不是自请守节一年吗,怎会有家眷?”
黄衣女子容色沉静,司空见惯一般,朝前踏了几步,松了松手中线:“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新纳个小妾,迎个外室算什么稀奇。他是将军,莫招摇叫旁人晓得便是了。”
粉衣女子一汪眸子中显出愠色,攥着线的手紧了紧:“你我都是正头娘子,一个外室怎配来?也就是嘉平郡主好性儿,给李将军几分面子。”
黄衣女子对此话倒很是赞同:“是了,可这几分面子,她可担得起?”
粉衣女子凑到近旁,低声道:“听我家官人说,传言李将军在朝堂上因着林知府之事受了弹劾,也不知是否获罪。”
黄衣女子依旧粉面含笑:“朝堂之事,你我妇道人家哪能晓得?不过,倒也简单。你看嘉平郡主的脸色,不就晓得他是贬是升了?”
田野的一边,人群稀少处,伫立着一身缃色便装的她,身后是五官常年规规矩矩摆在原位的顾六。
顾六握刀,望向平坦山野的远方:“你可听见,那二人在议论你。”
她以袖掩口,偷摸塞入口中一块五瓣桃花形糕点,远眺的目光转向另一方:“听见了,我耳朵比你好使。”
“要不要我去训诫一下。”
她衣袖掩面,嗤嗤笑道:“怎么着,吃了我的肘子,知恩图报?”
顾六双手抱在胸前,微抖了抖手中佩刀:“将军临走前吩咐,谁若对你不敬,我可以替你出手。”
她咽下一口笑了笑,从袖子里摸出个枣儿自身后递给顾六:“人贵自重。况且,她又没指着我脸骂,权当没听见。咱们今天,主打一个苟字。”
顾六望了一眼,没接下,她斜觑一眼,啧了一声:“我方才好不容易顺的,快吃。”
顾六岿然不动:“我是奉将军之命护你安危的,不是来游山玩水,耽于享乐。”
她白了他一眼,自己啃上了:“就你事儿多,若是刘副尉在,只会问我怎么没多顺两个。”
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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