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介于黑白,难免尘埃(2 / 2)
他急急退后两步,拉开距离的同时手滑落把端,握紧,前扎弓步借着惯性平刺而来。
“嚯!来真的了。”她当即侧向旋了半圈,歪歪斜斜站定,左手握住迎面而来的枪杆,禁锢得他长枪动弹不得。
他当即旋身踏前两步,以腋下及至右臂夹住中段为支点,左手重压后段,长枪顿时翘起脱手。
“姓顾的,跟你们将军好好学学。不仅会夺名,还会夺枪。”她甩了甩手道。
他能夺回枪她倒是并不稀奇,只是他力道之刚柔相济实在出乎她的意料,按常理这木枪杆应当咔嚓一声,折成两半才对。
她手下亦不留情,双手提枪,一跃而起重重前劈,他当即双手横枪抵挡,心中更知也未必拦得住,只得足下再后跨一步躲避。
砰地一声,两柄枪杆相撞,咔嚓一声断裂,她的枪头猝然飞出,穿破他的衣裳,正堪堪擦过他的胯/下,牢牢扎在远处砖地凸起的花白砖石之上,登时碎裂。
“你!你下手能不能有点分寸!”
他松了手里的两截红缨枪杆,朝边上一丢,惊魂未定道。
她腿伤未愈,这重重一劈反倒使她失了重心,摔在地上,正疼痛不已,抱着腿,撇着嘴,听闻这一句,抬眼看向他去,委屈地道:“我腿没好,刚落地没站稳才朝前多去了两寸,又不是有意要你断子绝孙的。”
他叹了口气,伸出手来:“我送你回去歇着吧。”
她刚要伸出手,还未举起,便瞧见边上一人影靠近,原是顾六。
他站得远,并未听得二人在嘀咕什么,一手一柄长枪又是跑近,认真道:“平局,将军再来!”
李焉识眉头一紧:果然是心腹大患。只得摆了摆手道:“我认输了,许久未练实在生疏,今日就此作罢吧。”
顾六急了:“将军,兵士可战死,绝不可降敌!”
李焉识以诧异的目光上下打量着眼前此人,嘴角抽搐,心下暗骂:我?我跟我老婆打架我战死个腿儿啊!
梁惊雪扫了这二人一眼,心下不悦,收回了伸出的手,抱着腿苦兮兮哼唧了一声:“脚崴了~”
“好的那条腿,还是坏的那条?”他看着她骤然变幻的神色,不知她是打什么主意。
“现在两条都坏了。”她撇着嘴。
顾六一眼看出有诈:“将军,她明摆着碰瓷!收押!关个几天看她还嚣张!”
李焉识缓缓抬起眼睛望着义正词严的顾六,咽下一口气,心平气和地道:“六儿,你还是去练兵吧,嘴不会用就捐给有需要的人。”
“是。我现在就捐。”
“闭上嘴,闭上。”他蹲下身,扶着脑袋,声音几近有气无力。
顾六抱拳应下,转身而去。
脚步声不再入耳,他抬起头来,看着眼前坐在地上暗自偷笑之人:“起来吧,我扶你回去,别没事儿出来招惹这个缺心眼儿。”
她反倒是急了:“真崴了,不信你自己看!”
“那我给你扛回去。”
“不要,你背我回去。”她笑语盈盈,还带着几分捉弄的意味。
“来吧。”他无奈地蹲下了身。
“还有瓜子儿。”她伏在他宽阔的背脊上,指着圆凳边的油纸袋,像个指哪儿打哪儿的指挥官。
他背着她,她手里的两个油纸袋搭在他的胸前一晃一晃的,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
这种熟悉的感觉叫他回想起正月初十,在凌云山的山路长阶上。她在他的背上,随着一字一句缓缓消逝,无能为力攥痛了他的心。
不同的是,这回她的手温热。或许,那日萧影已然偷偷下过解药了。或许,这项艰巨的任务早已不属于自己,而是属于……戴黔。
她十六岁的花开,无论身边是谁,哪怕孤单也罢,注定不属于自己。
“李焉识,你那案子查得如何了?幕后黑手揪出来了吗?”她摇晃着手里的油纸袋,有一茬没一茬地问着。
提及此事,他深深叹了口气:“我知道幕后之人是谁,他也知道我查的就是他,可证据,口供皆追溯不到他。且,另一条线也毫无进展,算是断了。如今,有些被动了。”
“是谁啊?能透露给我听听吗?若是机密便罢了。”
“正是林谦文,林知府。”
“那嘉平郡主岂不是很可怜?”
“你可怜她?岂知她又非获利之人?”
“你有证据吗就这般揣测?哪有女子协助自己夫君,行这般事来迫害女子的?”她拍了拍他的肩,生气地辩驳道。
“世面见得不多,便别妄下结论。迫害与否,不在于性别,只在乎人性与利益。”
她愈发不解,眨巴眨巴眼睛回忆道:“可那日我听她所言,她对自己的婚姻失望透顶,苦苦挣扎不得解脱,又怎会与厌恶之人狼狈为奸?”
“你以为,缔结姻缘是只看爱情的吗?”
她很是肯定地道:“于我而言,自然如此。我若是喜欢一个人,管他是王侯还是游侠。”
“你都说了,那是你。你不该用自己的思维去揣度别人。”他想着,终于有她听自己来讲一讲道理,明一明世俗的时候了。
“嘉平郡主很受太后宠爱,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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