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大摆灵堂,我要守节(2 / 2)
“这话只能关起门儿来说,外头都是他的耳目。”戴黔四下望去,复而神色紧张地掩面道。
“对对,为了小命,快吃快吃。”她敲了敲碗催促道。
林府。
“什么!守节一年?”
在紫檀木的雕花躺椅上懒懒躺着的嘉平听此一语,顿时惊得坐起身来,手里狠狠捏着软垫一角。
“错不了,一直盯着将军府的人来报,说瞧见有人出门采买这些个东西,生等着人走了,套店家话的。”吕茶在一旁低眉顺眼,恭敬道。
“没过门儿他守什么节。他,他就这般放不下那女人!”她眸中秋水翻涌而起,抬手便怒打翻了吕茶递来的茶水。
“我以为,有蹊跷。”
吕茶并不顾及茶水沾湿他的衣裳,而是轻轻按着她坐下,揉捏着她的肩,语调缓慢而缱绻。
“昨日,还有人瞧见,将军去订做了几身女装,打探过了,大约是那女人的身量。在将军府上这般大张旗鼓,毫不避讳。其实……无非是做给郡主看。”吕茶说着,手上轻柔伺候的动作也没停。
“做给我看?我吃了他吗?”嘉平又恼又急,更不解。
“我的郡主呀,您是吓着他了。李将军不得不出此下策,保全名声啊。”他又复跪下,隔着她石榴红的罗裙,轻轻按着她白皙光滑的小腿肚儿。
“我!谁要坏了他名声!”她望向吕茶,口中埋怨着,嗔怒的眸子中还留着半分不解。
“其实,以吕某之见,您不该那日家宴便袒露心意。这李将军一回梦梁,便遇着了这一出,他如何能知晓,究竟是您和郡马爷合伙演的这一出,还是您心里有他呢?他自然是吓得闹这一出了。”
吕茶微微笑着,温和亲善,毫无谄媚之色,这是他这几年来待人最惯常的神情。
“什么一出又一出的,我早便说了不妥,林谦文非说哪有男人不好美色,肯定管用。如今好了,都白搭。”她心底的怒火全都转向了那位同床异梦的丈夫。
“也无妨,守节是做给人看的,这榻上守不守的,谁知道呢?”吕茶替她穿上鞋袜,缓缓道。
嘉平恍然大悟,点了点头笑道:“总之,我不坏他前程名声,叫他看见我的真心,他还能如何拒我千里之外?”
“正是此理。无论男女,没有人会拒绝送上嘴的白食,尤其是,这位年轻有为,却不得赏封的……大将军。”
将军府。
“消息都放出去了?”
李焉识匆匆过着这几月以来的公文,企图找到些蛛丝马迹,头也不抬地问着。
“都放了,该采买的也买了。应该不出三日,全城皆知。”
张副尉想起那位姑娘,在府上之时曾同他们一道挥枪练兵,还曾在北斗门手中救下他们,如今却……英年早逝,心中不忍。
饶是如此,他亦觉着李焉识这大张旗鼓的行径有些过了。
这将军与她是否有订立婚约还两说,即便订了也没有在未婚夫婿家出殡搭灵堂的说法,更谈何守节呢?
“将军,这灵堂当真要搭吗?”
“搭啊,府上又没有祠堂,我亦未置办私宅,就搭她那房间门口,搭好后再替我发帖子请大小官员来吊唁,一个不漏。”
李焉识漫不经心,自如答道,手上亦没有闲着。
又复抬眸提醒道:“帖子我自己写,显得更真情用心些。”
“属下实在不解。”张副尉抱拳请教。
李焉识止了手中勾画的笔墨,面色沉静道:“马脚找不到,就等他们自己露。”
他又看了依旧是满脸困惑的张副尉一眼,心知再说下去他也是不懂。这事儿知晓内情的人也是越少越好,便摆摆手要他下去,撸了撸身侧四仰八叉,正酣睡的狸子。
“别说我利用你啊,也别说我咒你。我这束手束脚,不出此下策,为夫实在难办啊。”
摸着柔软乖顺的狸子,他心里有些发闷,渐渐觉着自打回来以后,时间不太够用。他妄图把自己沉浸在公务之中,却总是不经意跳脱出去,想起与她的点滴。
然后,一个人垂泪,一个人发笑,一个人神伤。所谓深闺怨夫,大抵如此。
刘副尉敲了敲门,端着个碟子,自己便熟门熟路地踏了进来:“我就说这狸子去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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