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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心好累(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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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身风雪不及他的喜悦。

他站在廊下潦草行个礼,细细地问:“公子的‘冰粢蓑叶鱼’,能说说方子么?”

若他谦卑时,模样是极让人受用的。肤白发黑,所露的半截脸秀丽无双,将声音团得紧了,没有平时的冷质,还将纤瘦不堪一握的腰身躬下来,顺势勾拉下布巾,渗落出一些炫丽眼色,紧紧攫住秋上的侧脸。

秋上看都不看他:“备纸。”

竟能奏得奇效。阿银明了,秋上是个吃软不吃硬的。

他迅速取来铁匠打样的纸笔,放在秋上面前。

秋上道:“我说,你写。”

阿银朝手心里呵口气,握紧了笔杆。

秋上侧头看,持笔之姿文雅,手腕虽纤瘦,运笔却稳定。

就是字迹被阿银拢袖遮住了,看不清如何。

阿银得了烹鱼的方子,细致背下,放入怀中。

所谓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况且还是连吃带拿,怀揣着人家的金叶子没有发落下去。

由此,阿银待秋上上心了些,将他推到内室窗边,取来两座熏笼,左右各置一个,还细致问过他的要求,一应照办,才走出去做自己的事。

他将白鱼砸进雪中,用雪水擦拭清洗,开膛破肚,塞入椒盐姜块。

又摸到厨房忙活一阵,一盘蓑叶鱼成型。他将蓑叶及鱼都划了几道,从上勾芡酱料,汁水淋漓,与白底盘互相辉映。

拿进去给秋上过目,秋上只需闻到一丝味道,就说道:“免了。”

阿银便知遭嫌弃,自己的功夫火候没到家。

乐得独享。

他持箸吃得文雅宁静,反正眼睛蒙着布,就当看不见秋上在一旁的注视。

收拾好盘盏,他问:“公子歇息么?”

秋上回:“你自去。”

阿银先将熏笼烧得旺旺的,再去烧火炕,等着满屋气温暖和起来。他走到廊边,看到蓑叶有剩余,抓起两团雪,放在蓑叶里,包扎成几个小粽子,然后放在水缸上。

室内燃起了灯,用一层油纸蒙着挡风。秋上闭目养神。

只内室有光亮,其余地方都是黑??的。

廊中站着阿银。

久囿于黑暗,他已然习惯阴翳处,解开蒙眼布,看着茫茫四野。

雪停,夜空极静,万籁无声。

细心听了一阵,无任何飞禽走兽的动静,铁匠布置的响铃、地陷等已被埋没,只能靠阿银夜晚的值守与警戒。

若是此地只余他一人,倒是好处置,占尽双目视物的便利,一逃了之。

关键是屋里还有个饭票与他绑定了。

那是铁匠当宝贝一样捡来的,不留下来善后,发落一句“不可糟蹋人家”,硬将人塞与他。他等不见铁匠的回转,心知铁匠已找到庇护的法子,青天白日里,只好自己去市集采办补给,顺便打探一下镇里的消息。

随身携带的一些碎银,是从偏房暗格里搜刮出来的,不用说,当炎颜归家后,发觉辛苦攒下的工钱没了着落,回头又得来找阿银麻烦。

阿银收监,身无他物,出来一趟,自然少不了买些小食杂物。

买荷叶鸡时,打听了一下眼路多的人是谁,摊主向他荐了个牙婆。

阿银找到了声名在外的牙婆。牙婆拿到开口费,利索说了,昨夜里震天一响,盐场那边传来火光,还有官府设哨盘查,不知在找寻什么人。一些贫民小百姓,主要是汉人,悄悄跟在小贩帮夫后,想连夜出城,结果又被辽人喝退。

“哎哟,要是我说,还往哪儿跑呢?北边都是辽人的地盘,旮旮旯旯打仗,躲得了初一躲得了十五么?不如去大家里寨堡,找个主子安生靠着。进不去的,就跟我一样,乖乖缩在地下城,等着外面翻天。等天一晴,划拨的划拨,盘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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