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嫌隙一(2 / 2)
许淑平与贺新韵认了母女,初时温馨感人,人人称慕。月前却时常爆发出或大或小的争执,像今日这般把话说到极端还是头一回。而一切的源头正是刚刚被贺新韵护在身后的那个男子。
贺永芳被刺身亡之后,贺新韵接任庄主,除了无能惹事的贺新川,贺家本支中就只剩下贺永识的二子贺新塬一人,且他为人一向平和周正,在筹办贺永芳的葬礼时出力甚多,又行止有度,许淑平很是欣赏,便和贺新韵商量了,让他来帮着理事。如此,贺新塬便带着妻小赶在上元节前搬回了贺家庄,更方便自己每日忙碌公事。
以往,贺永识并不看重他,甚少把手底下的事情交给他去办,是以他对贺家庄务及情报秘术的了解也不比贺新韵多多少。但他悟性极高,一点就通。最开始他只负责管理庄内各项日常事务,慢慢地一些关于情报收集的事情许淑平也会找他。遇到从外面截获的消息时,许淑平也会让贺新韵叫上他一起分析商议。
原本一切都很平顺,三人同心,未让贺永芳的横死影响到贺家庄的运行。但一个人的出现打破了这种安稳的局面。
这个人就是贺新韵十五岁时与她互生情愫的那个庄户之子,名叫孙博。当年贺永诏得知自己的女儿对低贱的庄户之子心生爱慕,立刻将女儿禁足,同时将这户人家送走,这才断送了这段姻缘。
孙博和父母背井离乡,父母在外地开了个小铺子讨生活,他仍然成日读书以求功名。
据他说,他自离开贺家,心里就一直没能忘记贺新韵,渐渐地连书都读不进去了,考了两次科举都名落孙山,便收了心帮父母料理生意。父母要给他娶亲,他都以各种理由推据,最初说的是要安心向学备考,有了妻儿难免分心,父母也觉得有理,便同意成亲的事暂且搁置。可他如今已经不考了,父母便又张罗起这件事。他思之再三,心中仍旧放不下年少时的爱恋,便叩谢了父母的养育之恩,远来贺家找她。
但是他来的时候只打听到自己走后没多久,贺永诏身死、贺新韵不知所踪的消息。无奈之下他便四处流浪,逢人便打听贺家大小姐的下落,可一直也没有收获。直到年后,他再度起意,重回西河,终于听说失踪的贺家小姐又回来了,便忙不迭地上门,说要见她。
十年间,贺家的下人们基本都换了一茬,根本不认识他,还以为他是什么打秋风的小混混,立马就要将他打发出去。正好贺新塬那日带着人将妻小接到贺家庄,看到了他和门口小厮推搡争执。虽然他从没见过贺新韵当年的情郎,但这件事儿他是清楚的,便作主将人带了进去,让贺新韵自己去辨认。
贺新韵一听说孙博回来了,最开始也是难以置信,但真见了人便立刻认出他就是当年那个陪她放风筝、给他讲故事的孙博。十多年未见,当年十五六岁的青春少年皆长成了大人,眼睛里也有了些许风霜。贺新韵从没想过有生之年还能再见到这个人,激动之余潸然泪下,也顾不上理会下人们诧异的脸色,立刻和孙博抱在一起痛哭流涕。
当天,贺新韵兴冲冲地去找许淑平,要把孙博介绍给她。哪知许淑平的反应极其冷谈,把孙博晾在一边不说,和贺新韵单独说了几句话之后还不欢而散。下面伺候的人都看到了贺新韵带着孙博步出许淑平处时阴得能滴下水的脸色。
往日里,贺新韵每日除了偶尔单独处理公事,大部分时间都和许淑平在一起。然而从这天起,她便几乎时时和孙博腻在一处。虽然没有落下公事,遇到重要的也会和许淑平商议,但贺新塬发现,母女俩已经不如之前亲近了,除了探讨外间的消息或是庄内的防卫之外,贺新韵不会再多说一句,以往会特定安排给许淑平送去的吃食补药也渐渐断了。
更让许淑平心寒的是,每当贺新韵累了,孙博就会投其所好,要么着人精心排演一部话本上的故事,就在正厅前演给贺新韵看,要么就拉着贺新韵溜出庄子,到他们少时流连过的田庄、山峦去追忆往昔。渐渐地,贺新韵开始不理正事,无论大事小事都着人通知贺新塬去办。
许淑平把贺新韵叫去训斥了几次,反复叮嘱她身为庄主就需担起责任,绝不不可懈怠,却被贺新韵顶了回来:“我既然是庄主,那些劳神费力的公务不就该由下面的人来做么?”
贺新塬听说了这件事,也总是规劝她,可她不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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