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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9(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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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丹凤阁里,打量着新城优渥的生活,和那本只有最不必为生存担忧的人才能著出的《大明食单》,谢归晏便隐隐预料到,新城的存在会是岑婴心里的一根刺。

谢归晏温言劝道:“陛下常与微臣说不想做孤家寡人,要朋友,也要亲人。但这一切都不会从天上掉下来,只有陛下愿意敞开心扉去接纳才能得到。”

她问道:“新城在过去可曾欺辱过陛下?”

岑婴阴郁道:“幼年时,朕曾与她在太液池畔见过一面。她是打扮得玉雪可爱的小公主,身边还有母后陪伴,无忧无虑,所以见到一个衣冠不整、面黄肌瘦的皇子,觉得很好奇,她走过来,询问朕是谁,跟朕施舍她的善意,却被母后发现,叱责了一通,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朕。”

岑婴想起这件事便觉得耻辱,他不得不放缓语速,字斟句酌,不把过多的情绪注入。

他不想向谢归晏展现他记仇又小心眼的一面。

所以岑婴不曾向谢归晏详细描绘当他看到自己的母后抛弃自己后,却把别人的女儿养得这般金贵,心里究竟有多么得失望,多么得恨。

可他太弱小了,他不敢和母后翻脸,他甚至只能卑微地和新城说话,忍受小公主好奇又怜悯地打量,又用花言巧语去诱哄她,只为得到她手里抓着的吃不下的糕点。

他多么得可怜啊。

可是当母后的目光被吸引,注意到他时,却不觉得他可怜,反而像是碰到了什么脏东西,命女使把新城抱开。

她甚至连句话都不屑和他说,就很快离开了太液池。

那时候岑婴在想什么呢?

他觉得他被抛弃了,被抛弃的孩子是天地间最渺小的一粒米,他的哭声和叫声传不到遥远的天际,到不了抛弃他的人的耳朵里,可是只是一卷细小的风,就能把他如蒲公英般吹到天涯海角。

他觉得就算自己死在母后面前,母后也只会嫌他一句晦气。

她不会为他落泪。

岑婴知道,因为为了他这个太子之位,大舅舅被褫夺了相位,王氏家族里很多的舅舅和表哥都接连被贬。

所以母后不愿看到他,她把他视为一个麻烦,一个不幸,想离他远远的。

岑婴当然知道新城是无辜的,过去的旧账算不到她头上。

可是他难道不无辜吗?

他被牵扯进大人之间的斗争中,没有一个人发现他是无辜的吗?

所以,他想把太后的账牵扯到新城身上,让新城连坐,也是理所当然吧。

岑婴愤恨地想。

谢归晏怔怔地看着他。

岑婴虽无明言,但他的眼神仍旧泄露了对新城的恨意。

其实这件事新城也和她说过。

但在谢归晏看来,新城与岑婴同样的可怜和无辜。

那时新城才五岁,她的母妃刚被宠妃杀死,虽说被抱养给了皇后,但母妃死亡的阴影仍惶惶不能终日的笼罩着她,可新城连悲伤的资格都没有,就要打起精神,强颜欢笑地讨好彼时的皇后,现在的太后。

她连赠个糕点都不能做主,在遇到岑婴后,皇后把她带回蓬莱宫叱责了一遍,言辞之激烈完全足够把一个五岁的小女孩吓发高烧,从此后再不敢提岑婴。

谢归晏以为同样是被摆布命运的可怜人,应当能互相有几分同情。

她替新城做了解释,也和岑婴道:“她既有这番弥补的心意,陛下可以考虑给她个机会亲近番,若她心意不诚,再拒绝她就是了。”

岑婴闻言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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