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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城摇摇头:“母后为本宫在这丹凤阁辟了个小膳房,素日便只有本宫在用。谢相在此用些瓜果,稍等片刻。”

实则,她希望谢归晏能同去膳房,看她如何洗手做羹汤。

她相信,当一个身份尊贵、容貌华美的女郎在眼前素手做膳,没有一个郎君不会为此心动。

但谢归晏没有领悟到她含蓄的意思,他当真就坐了下来。

没办法,她看中的郎君是个太知礼守节的君子,因此在男女之事上总有些迟钝的。

新城给自己鼓劲,让女使系好襻膊,往膳房走去。

她却不知道谢归晏虽做男儿妆,但从未忘记女娇娥的身份,她那些示好,就好似把媚眼抛给瞎子看般,谢归晏不会有过多的关注和在意。

谢归晏只是看着放在手边的《大明食单》,再一次理解了岑婴对太后的怨念。

新城公主身为太后养大的孩子,却能有一个小膳房,随心所欲地研究自己的喜好。

而且这《食单》,她粗略翻过了,前半部的《警单》写的是新城研究多年的心得体会,这其中接触食材之广、之深令谢归晏叹为观止,甚至不乏熊掌鹿茸鱼翅等奢华野物,可见新城公主素日生活的优渥。

谢归晏读着这些,总不免想起少时的岑婴。

她听东宫的老臣说起,在太上皇同意为岑婴组建东宫班底前,因为失去母后的照拂,岑婴在章贵妃的欺负下,吃穿用度被削减得很厉害。

可以说既无太子之尊,亦无太子之荣,完完全全就是个东宫乞儿。

而太上皇这般做的原因,只是因为他自觉壮年,还不到要立国本的时候,王氏一族却敢无视他的权威,联合朝中诸臣逼迫他立太子。

太上皇不满臣子干涉他的事,便要与群臣斗气,他在朝堂上与臣子斗法,臣子越不满章家目无法纪,得志猖狂,他便越要任用提拔章家人,直到让章贵妃的兄长把太后的兄长取而代之。

而在后宫,臣子越要把太子之位加诸岑婴身上,他就越要把岑婴打落泥潭。他要让人知道,太子之位又如何?真正能给予一个人尊容的,不是名位,而是他!

只有他而已!

所以他放任章贵妃欺负岑婴,也纵容二皇子只以皇子之身超越岑婴。

他要让天下人明白,天下是君王的天下,不是群臣的天下!

太上皇做这一切时,从未顾虑过岑婴,而当太后被朝堂的震动波及时,急于自保,便与亲生儿子退避三舍。

岑婴作为权力拉锯战的牺牲品,只能一个人无声无息地在东宫长大。

直到谢归晏来到了他的身边。

在谢归晏到东宫时,顾屿照曾告诉过她,太子脾性古怪,非常人可以忍受。

在谢归晏见到岑婴第一面时,看到岑婴对她的猜忌,戒备,冷漠,确实很符合一个冷宫皇子的性格,因在她的预料之内,还可从容应对。

但后来,谢归晏渐渐发现不是这样的,当她向他许下“愿得此身长报君,死生不相负”的诺言后,岑婴便将她视为自己人,对她日益亲近起来。

他会向她撒娇,抱着她的肩膀,把甜言蜜语不要银子地撒给她,但这些都是为了掩盖他犯下的错,或者去逃脱他的责任,不去做他不想做的事。

他撒娇的本事是在后宫夹缝生存中养出的能让他活下去的手段,他说的那些甜言蜜语,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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