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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把奚云祉给问到了,他来这不过是脑子一热的产物,哪还有什么急事。视线四处打转,终于在侧边的矮桌上找到了借口。

“我来找你下棋。”

褚岁晚狠狠一噎,沉默片刻后,无奈的朝棋盘走去,“殿下,来吧。”

浅白的月光斜照进窗牖,换了一身浅蓝色长袍的她,仿佛如月光下静静盛开的雪寒微,侧脸通透如玉,乌瞳黑若点漆。下方皙白的脖颈下衣襟被端方的掩正,再不见一点其他的影子。

任谁看了都得说上一句好个玉毓秀俊的少年郎。

沉稳又有礼。

褚岁晚走到坐下发现青年并没有跟上,疑惑的抬眸望过去,只见对方垂着眸不知在想些什么,眸光晦暗不明。

她抛却心底的那一丝怪异,温声道:“殿下?”

奚云祉“嗯”了一声,“来了。”

“殿下,要执黑子还是白子?”

“黑子。”

闻言褚岁晚疑惑的看了他一眼,话至嘴边终究是吞回了肚子。

棋盘的旁边是一扇漏窗,窗外下方正对着庭内的桃花树,此时四周岑寂,只有桃花树被风吹的簌簌作响,花影间两人持棋来回,像是画轴徐徐展开。

奚云祉修长的手指摩挲着抛磨圆润的黑子,有一搭没一搭的问道:“中蛊一事,你怎么看?”

“像是冲着殿下来的。”褚岁晚头也没抬,继续落下一子,“按照臣师父所说,双生蛊已在五公主体内蛰伏已久,但却没有一人发现异常,很显然背后之人可以控制蛊的发作,偏偏就在庆功宴之后,五公主突然晕倒。”

“臣猜测他们按耐不住了,陛下的赐旨让他们心开始慌张,出了这一步暗棋。”

在褚岁晚看来这步棋走的,未免有些愚蠢,背后的目的昭然若揭,即使今日她兄长没有进宫,仁宣帝又怎会察觉不出。

有些界限,可是不能越的。

奚云祉拿棋的动作一顿,挑眉勾唇看向少年垂眸沉思的神色,好像不管做什么,对方始终都是这般认真的模样。

“你今日之举无疑是当众打了他的脸。”奚云祉不明白,明明对方走个过场即可,为何还要特意寻她的师父进宫。

想到此处,奚云祉无由的来了几缕躁意。

褚岁晚默了默,看了青年一眼,敛睫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臣不过做了该做之事。”

仁宣帝召她进宫,就是想看看她的态度,如今剑已然出鞘,更不可心生退意。

“知道了。”奚云祉被她看的那一眼生出些许不自在,轻轻撇开目光,撺到心口的热意让他嗓音都不由得带着上扬的语调。

褚岁晚顿了顿,他知道了什么?

没等她想出个所以然,青年又道:“你说的只是其中一点,他之所以会把人选定在五妹身上,主要在于她的母亲。”

“西域?”褚岁晚皱了皱眉。

“没错。”他一手撑着下颚,一手把玩着棋篓里的黑子,“你应该有所感觉,近年来大凉崇尚西域佛的人数愈发多了起来。”

说到这里,奚云祉的眸色泛着冷色,似乎颇为不屑,“就连我的母亲,也终日在凤仪宫敲着那个木鱼。”

褚岁晚微怔,漆黑的眼瞳离开棋盘落在青年身上,她这时才发现,原来对方并没有束发,连衣领都有些凌乱,就像是随意穿了一件便跑出门。

此时他嘴角噙着笑,神色很是漫不经心,长发迎着月光飞散在半空,眼睫浓密,高鼻挺秀,薄唇绯红,仅身着白衣依旧让花容都尽相失色。

褚岁晚却觉得谪仙般的眉眼下藏着不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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