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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小立风前(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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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因姜棣棠厉声之态过于骇人,又或是为棣棠之言所震慑,嬷嬷竟痴立于原地,不敢稍动,偃旗息鼓了。

棣棠转头,瞥见立于稍远处的一众婢女皆是副看热闹的姿态,不禁眉头轻蹙,冷言斥之:“皆愣着作甚,欲误吉时不成?”

“是,奴婢们这就来。”闻得姜棣棠之命,那些有眼力的丫鬟连忙趋前,引她至梳妆台前坐下,替其梳妆打扮。

“慢着,”棣棠余光瞧见那嬷嬷似有悄悄离去之意,冷笑着问,“我这妆发尚未完备,嬷嬷急着上哪儿去,去大夫人那处告状不成?”

嬷嬷只觉脊背发凉,忙赔笑着道不敢,只得退了回来,立在不远处候着。

“嬷嬷是不是忘了,还欠我何话未曾说道?”

去外厢打水回来的蓝溪随手拢上了门,姜棣棠接过蓝溪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手,瞧着镜中如玉的面容,淡淡启口。

“奴才……奴才鬼迷心窍胡言乱语,望四娘子大人大量,宽恕奴才此过。”那嬷嬷不想姜棣棠这般不饶人,却又被她淡漠的神色惊得发怵,到底是能屈能伸,只得跪下同人认错。

可棣棠未曾搭理她,就任由人在地上跪着,不再出声。

须臾之间,她突然忆起太后昔日之言。

“以直报怨,以德报德。折之切勿万般忍让,若旁人欺你辱你,你便该还击回去。”

“记住,大凌小者,警以诱之。刚中而应,行险而顺。擅借局布势,力小势大;鸿渐于陆,其羽可用为仪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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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梳妆完毕,姜棣棠才拂手让那些婢女都退下。

蓝溪立侍于棣棠身侧,与她叙话。

“现下距东宫迎亲之时尚早,姑娘可欲稍憩片刻?想来那王嬷嬷会同夫人述您今日之举,奴婢觉着,约莫半个时辰夫人就会来问罪了。”

“惧她何哉?”姜棣棠只觉冠冕甚重,遂以手支颐,斜倚妆台之侧,“今日是我替她的女儿嫁到那东宫去,她又能奈我何。”

论及此,亦属趣事一桩。姜氏一族,世袭簪缨,曾祖开国之时,稳坐相国之位,祖父亦得先帝殊宠,逝后追赠文国公之爵。迄今姜氏一门,依旧权势滔天,况又缔姻于奉国公府,朝中诸文臣多蒙姜李两家之恩泽提拔,朝野之势,半入其手。

昔日姜氏尚称儒雅门第,书香传世家风端肃,今则家道陵夷,竟育出此等轻慢清誉的嫡女,更至于行狸猫换太子之欺君大不韪。所幸世间识得姜棣棠的人寥寥无几,知其嫡姐真貌者亦鲜矣,方使姜氏一族得以绵延昌盛,气数未尝断绝。

“什么世道,自己教养出来的好女儿行此不端之事,却要我替她收拾这烂摊子。昔时送我至庄子之时,暗设毒计欲害我于无形之时,可曾顾过我死活分毫。旁人瞧他清正廉明,忠君爱国,然孰知其内里之劣迹。自己千宠万爱的女儿不成气候,便忆起尚有个在外生死未卜的女儿了。我岂应倚他而活,彼赐我何物,我便受之;彼夺我何物,我便失之,我莫不是他的附庸?”

她那嫡姐姜叙言倒是命好,说是冬日里在京郊踏雪寻梅时碰上了礼部尚书之子,晓得如何醉了酒竟厮混到一处去,后回来同姜洄哭哭啼啼了半晌。人礼部尚书倒也知晓自家孽子毁了人姑娘清白,次日登门谢罪,誓将迎娶姜叙言以赎前愆。此事原已了结,岂料翌日圣诏特降,钦点姜氏嫡女入主东宫。纵是姜叙言万般懊悔也无他法,姜洄亦焦灼无计,这才思及棣棠这个遗珠在外之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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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溪一惊,倒是有几分惶恐地劝了姜棣棠一回。这儿到底是姜家,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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