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空墙藏尸(2 / 2)
只见咫尺之间,裂缝之中,一只光秃秃的眼睛!正阴冷又潮湿地盯着他!
一?黄尿立马从□□里淌了出来,那衙役吓疯了,抱着老头哀哀嚎叫,在暴雨夜,第一个嚎来的是张县丞。
张县丞提着盏贝壳罩子灯款款而来,那灯笼凑近了裂缝,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又回头觑了觑更夫老头和疯子衙役,面无表情地走了。
他叫来胆大的好手把那眼睛挖出来一瞧,竟然挖出一俱陈年旧尸,尸体的肉身皆已腐化,只余一俱白骨骷髅。
在棚布下,孤立无援。
在场众人面面相觑。
这是谁?尸体打哪儿来的?怎么进的县衙?全县是个个懵圈。
县老爷非常生气,生气就得找人出气,此刻正坐在明镜高悬的堂上,端着一只紫砂茶壶看戏。
说看戏其实是冤枉了衙役捕快们。
平时都是一同吃酒捉贼的兄弟,这会子要把兄弟按在凳子上打,不管是面子还是里子,都有些为难。
可是县爷下了令,叫皂班,快班,壮班二十人为一组,每组打三十大板,谁也别想躲过去。他们也只得使出些平日里对付嫌犯的手段,比如那塞了钱的,就打些看起来声势大,实际上半个月就能下地溜达的板子。
都是一口锅里老油,打板子有什么门道,县爷能不知?
他只是乐得装糊涂,毕竟立威这事儿,就跟耍猴似的,得逗着来。
只见县爷呷了一口茶,将眼神落在众人身上,慢慢滑过,犹如毒蛇的信子,沾着谁,谁就如芒刺背,在晃眼的日光中,不自觉打直了腰杆。
慢慢地,他滑到了薛主薄身上。
薛主薄此人,有点小病,但对手里头的文书还算尽心。
只是他怎的这般热?与旁边玉竹身姿,微垂着目光,冷静自持的张县丞相比,彷佛心头有鬼。
这般想着,县爷就从怀里摸出一只小金盒来,又从那盒里捏出一根金牙签,一面就着下头人捧着的金镜剔牙,一面觑起半只眼,阴恻恻地问,“朋举,你怎的一直在流汗啊?“
听见这话,薛主薄心头那点侥幸瞬间熄灭,那滴徘徊在下巴上的汗珠终于啪嗒一声落了地。见他久久没有回话。
张县丞斜眼去看,只见薛主薄的眼睛瞪得牛大,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像是犯了病?正准备扶上一扶,就见薛主薄喘息了数回后,歪了两歪,忽地站住了,接着满脸痛苦,声音虚弱道:“不瞒县爷,学生打小就怕热,此刻头晕眼花,只怕是中暑了。”
“哈哈...我还以为你知道那墙里的尸体是怎么回事呢。增堂,扶朋举去后堂歇歇罢。”
“是,县爷。”
增堂就是那位年轻的县丞,他与薛主薄这种末流同进士不同。人可是正儿八经的天子门生,多年前得中探花,本该入翰林院编修,只是不知得罪了朝中的哪一号人物,下放到他们这个汴京外的小县城来。
薛主薄观他言行谦和,举止妥帖,极会做人,若是有机会,倒想叫家中娘子给他做个好媒。
说到这个,也幸而方才自个儿灵机一动,谎称中暑,不然就要暴露在懂县令的杀威棒下了。薛主薄摸出一条手绢,揩了揩额头上的冷汗,颤抖着道:“张县丞,劳劳劳烦你帮我取取取一下抽屉里的药丸。”
张增堂自然应允,大步流星走过去拉开薛主薄的抽屉,映入眼帘的首先是半块砖头,还是半块不知道被什么砸断的砖头,他心中奇怪,面上却不显,径直取了药瓶来,见薛主薄已经瘫软在一把圈椅中,很有些呼吸困难,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