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烟火之祝(2 / 2)
“……”
闻言,扶疏默默望向鸿徽晚,方才便莫名觉得他面色沉寂了些。扶疏回想着,莫不是二人无意说错了什么,惹得二皇子心有不满。
今日出游扶疏小心谨慎,却没料到郡主会敞开心扉畅言,看来以后不能让舒霖郡主再随意喝醉了,万一说出些不敬言语,可是两国之间的矛盾。
扶疏扶着脚步虚浮的郡主上了车,一旁的护卫同鸿徽晚交代着:“大皇子听闻你出宫,特意派来马车接应,二皇子可要一同回宫?”
“不用了,皇兄这是给舒霖郡主备下的马车,你快些护送回宫吧。”鸿徽晚似乎自有安排,依旧淡淡道。
扶疏斟酌着氛围,客气夸赞道:“吞花卧酒,好不惬意。今日宴席已散,二皇子,我便也先回府了。”
侍卫拱手牵着马车离去,鸿徽晚转过身,带着期盼语气道:“日虽西沉,烟火方始,扶疏姑娘不如再等待片刻,便又可以览一别致风景。”
一层一层爬上楼梯,二人在酒楼阁楼处站定,顾盼着远方景色,不见落日踪影,好在彩云未散,整个长安城笼罩上朦胧的粉紫色。
两人就这样安静立于登高处,扶疏遥望向虹城的方向,忍不住抬手凭空抚摸??街道尽头的轮廓似乎同远山相接,千里相隔之处,竟莫名让人觉得近了许多。
看着扶疏兴致缺缺模样,鸿徽晚思索半晌,开口疏解道:“扶疏姑娘既然已身在长安,若是不愿回想起过往,何不放过自己?”
他的话语娓娓道来,像是在与友人交谈一件稀疏平常之事。
扶疏望着远方,这里所登的阁楼高处与虹城的山脉顶处不同,没有杂乱木林的遮挡,直面着晚风,好似可以将一切忧愁心事吹散在风里。
她看得失了神,轻声回答道:“并非不愿回想,而是回想却无法改变,这才屡次不得解脱。”
就算讨巧得了嫡女身份安然逃离,扶疏似乎也做不到忘却虹城里的过往。
原先宫中无数的封赏,扶疏也不觉得有何悬殊,在今夜,她终于意识到世间芸芸的身份之别??同样在虹城十五年,在虹城为质的只有一位嫡女,而像扶疏生活在那里的民众却是成百上千。扶疏就算见识过长安的繁华鼎沸,不过也是一叶障目,并不代表世上再无苦难。
若是那李氏嫡女还活着,扶疏很想知晓她会如何作想。
“二皇子,如果你是我??”扶疏顿了顿,试探问道,“如果你在虹城为质,却因当地疾苦而受难,你会有什么想法?”
鸿徽晚半晌未作声,扶疏收回期盼的目光,兀自摇了摇头,“或许我不该这样问。”
他身为尊贵的二皇子,怎会想这般荒谬的假设呢。
随之而来的回答是一阵噼啪作响,再抬眼,天幕已出现了绚丽的烟火,星星点点,可谓美不胜收。
楼底伙计敲响了铜钟,摆出酒楼今日的救济饭菜,候在暗处的几名衣衫褴褛的乞丐赶忙捧着碗前来瓜分。烟火在那些人的头顶熠熠生辉,他们却从始至终没有抬眼,仿若一切同他们没有半分关系。
光影落下,鸿徽晚低眸看向那些人,缓缓开口:“纪国与虹城的安宁是何其来之不易,扶疏姑娘应当了解,虹城里也还有许多这般孤若浮萍之人吧。”
是啊,没人会比扶疏更了解了。扶疏似乎能看清那些作揖之人的面孔,在印象中数以百计,在虹城的每一处角落落魄求生。
扶疏喉间干涩:“自然是的。”
“你若问我,虹城我未曾去过,故不知如何作答。”
又一轮烟火乍始,身临喧嚣,鸿徽晚眉目间的情绪藏淡了几分。他带着笑意转身面向广阔的天幕,提高了音量朗声宣告道:“若有一日,我想亲自去看看,寻一解决之法,拯救水火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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