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臭名昭著的以撒（2 / 2）

庆阳江一愣，回忆从通讯器中听到的信息：“大概三小时，中途有森林和山脉的阻碍，需要绕路。”

“那从雪野镇出发到采尔马特与埃圭斯海姆呢。”

“一个小时。”

这便是以撒不理解的地方，按照运兵车全速前进的速度，一小时七公里，那三个小时就是二十一公里。

从埃圭斯海姆支援采尔马特，花费的时间比从雪野支援采尔马特要多得多。雪野镇是一个很好的枢纽中心，却没有安排任何步兵部队。

但总指挥官这样安排自然有他的道理，以撒未在质疑，只是把困惑隐藏在心底。

远处的营长也在这时召集士兵们，“今天是两个营队换防的第一天，我们需要清点物资和武器数量。”

物资并不多，但也不少。在五支队伍整理物资时，战地厨房门前飘来油脂和小麦的香气。

“像是在野炊，”士兵摘下钢盔夹在胳膊肘内，擦拭额头的汗水，“还有多久能开饭。”

“没打仗就惦记吃饭了？”有士兵调侃。

"二营已经在这里驻扎了两个月，可一个敌军的消息都没有。我们一到，他们就来进攻，这也太巧了吧。”那位催促开饭的士兵满不在乎地笑了起来，掂了掂手中未打开的弹药箱，转头向以撒问道：“小兄弟，你是哪个部队的？看起来年纪和我弟弟差不多，是不是也饿了？”

“Z村，”以撒耸肩：“只是长得显小，大概与你同岁。”

"哦，我来自E村。”士兵抬起胳膊，显露出一身肌肉，“一会儿多吃点，要不是你穿着作战服，我都以为你是走错队伍的指挥官……看起来柔柔弱弱。”

他这番暗含贬义的话语引发了周围士兵的欢笑，因为大多数指挥官的体格确实比士兵们要瘦弱许多。

约一个小时，物资整理完毕。

战壕和雷区早在二营驻扎的时候就构造建筑了，以撒等人只需要把物资清点一遍重新摆放在壕洞与营地库房中就可以离开，随后前往厨房享用早餐。

虽是炎热的夏日，但前线有密集的房屋为他们提供阴凉。

指挥官已经先一步用餐，士兵们在他们的隔壁进食。

“毕竟这里本来是个村庄啊，”端着饭碗的士兵神采飞扬地坐在了以撒旁边，打量着屋内装饰，“我猜，这个地方原本是仓库，养母牛的。”

“为什么？”有人好奇问道。

第三人接话道：“因为他这头公牛有种回老巢的感觉。”

“哈哈哈哈。”

士兵们哄堂大笑。

这三人都和以撒同队，但他们都来自Y村。

说来也有趣，三人互相介绍时才发觉他们来自同一个村庄，却又互相不认识。

“一会吃完饭，去后面玩玩？”有个士兵挤眉弄眼。

“后面有什么好玩的。”

“笨！都说了这里本来是村庄，后面当然还有村民啊。”

以撒没有胃口，把勺子放回餐盘：“村民都没有撤走？”

“原本军队让村民全部离开，但连续两个月没有遭受反叛军攻击，村民陆陆续续又回来了。”

“还是不怕死。”有士兵吐槽。

令一名士兵叹气，“毕竟是生活了一辈子的地方，谁想离开啊。”

聊天声戛然而止。

沉寂了十几秒，怕气氛越来越凝重，嘲笑队友回老巢的士兵拍手道：“打住，别说这么悲观的话题。”

“所以有没有人跟我一起去转转？”

提议一出，噌噌噌数名士兵跟着举手，他们快速把餐盘中的食物吃完，准备离开防守点。

以撒不想去村庄的其他地方，队友便拜托他帮忙隐瞒。

“拜托了，一会队长问起来就说我们去茅房。”

“去搬运物资，清点手雷数量！”

“去检查铁丝网！”

士兵们七嘴八舌的提出谎言，生怕以撒说漏嘴。

“我明白，你们去吧。”

以撒随意选了块阴凉地，他坐在战地厨房前的树荫下，享受夏日微风。附近泥地早在第一批部队到来时就被全部清理了一遍，但在生机勃勃的季节中，翻新的泥土里依旧冒出青草野花。

狗尾巴草摇曳不止，单薄的花瓣飘荡引来翩翩起舞的菜粉蝶。

难得有如此平静安宁的前线，看着青年士兵们洋溢的活力，以撒并不想阻止他们。

他只是一名士兵，不是指挥官。

有些事情，轮不到他劝阻。

此时此刻，以撒感觉很舒服，他什么都不用去想，紧绷绷的神经可以稍微松开一会儿，烦恼抛诸脑后。

以撒在树下闭目养神，他把步枪放在身侧。

准备偷溜到有村民居住地区的士兵们，此时绕开各级指挥官的视野，研究出行路线。

他们发现，只要穿过一片玉米地就能到达最近的磨坊，磨坊上方还有个旋转的白色大风车。

深绿色军装的士兵们一个接一个跑入玉米地，被近乎三米高的玉米秆吞噬。而这时，以撒也睁开了眼睛。

他仰望天空，手臂本能地拿起步枪。在看清楚天空上的烟雾后，快速扭头朝玉米地喊道：“回来！”

蔚蓝天空出现了黑色烟雾，而那道烟雾在以很快的速度逼近埃圭斯海姆。火光呼啸着飞驰而去，蓝天像被划破的纸张，出现一道裂隙。

谁也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火光落地了。

“轰??”

刺耳的声音在不远处回荡。

“轰??”

第二发炮弹也发出嘶吼。

连续两发炮弹炸响，声音响彻整个前线战场。

“开……开战了？”

有还在食堂中的士兵慌张跑出，扶着门框声音颤抖。

“第二营在这里驻扎了两个月，为什么偏偏是换防的今天。”

而钻进玉米地的士兵们，已经慌乱冲了出来，一路上不敢稍作停歇。他们回到营地后，才敢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