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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本案完结(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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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智继续追问:“你赎身后,陈大的尸体怎么处理的?”

陈有如实道:“我急着回家,就把尸体交给义庄,让他们处理。至于他们是埋了还是烧了,我真不知道。”

裘智道:“你把案子的始末详细讲一遍。”

陈有长叹一声:“这事要从三年前说起。”

赵阿黄怎么找到二羊村的,陈有不得而知,但心里有个大概的猜测。他和朵儿的事,不算什么秘密,仆人们之间早已传得沸沸扬扬。

赵阿黄没了媳妇,肯定会四处寻找。朵儿曾在齐府帮忙,赵阿黄势必要去齐府打探,自然会听说他俩的事。

赵阿黄找上门那天,恰好朵儿进城看病,毛大娘去了亲戚家,陈有称要犁地,留在了家里。刚刚开春,地里没什么活,陈有为了躲懒,找的借口。

他早上遇到了一个赤脚大夫,买了瓶杀虫药,打算试试效果,若是有效,明年再多买些。

中午,陈有刚做好饭,赵阿黄的身影出现在门口。陈有和赵阿黄并不认识,但听朵儿提过几次,五短身材,容貌丑陋。他看来人身形矮小,又一脸怒容,立刻猜到了对方的身份。

陈有叹了口气,懊恼地对裘智道:“不知那日怎么回事,可能是白虎当头吧。我看到赵阿黄,突然想起了刚买的杀虫药,打算药死他,一了百了。”

陈有拿出家里存钱的盒子,掏出一把铜钱,塞到赵阿黄手里,假意赔罪,慌称朵儿和母亲去了亲戚家,并承诺明天就让朵儿跟赵阿黄回去。

然后,他去了厨房,偷偷将小半瓶杀虫药倒入饭菜中,又端到房间让赵阿黄享用。

赵阿黄虽没见到媳妇有些失望,但看陈有态度诚恳,而且他赶了一上午的路,饿得前胸贴后背,顾不上和陈有算账,抱着碗呼噜噜地吃了起来。

陈有则在一旁不断为他添菜加饭,而自己则滴水未沾。饭后,赵阿黄一抹嘴,开始和陈有掰扯起赔偿的事了。

赵阿黄张嘴就要五两银子,陈有知道他活不过今天了,不管对方提出什么要求,都一一应承下来。

过了一会儿,赵阿黄突然喊肚子疼。陈有见毒药起了作用,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毕竟是第一次杀人,说不害怕那是假的,陈有不愿和赵阿黄同处一室,立刻躲到了厨房里。半个时辰后,他再次回到房间,发现赵阿黄没有死,正躺在地上呻吟。

陈有把心一横,抓起被子蒙住赵阿黄,将他捂死了。趁着天色尚早,陈有去地里挖了个坑,晚上再将尸体掩埋好。

他本来打算攒几年钱,将这块地买下来,这样永远不会有人知道他杀了人。哪知王家突然要把地收回,之后的事就和裘智推测差不多了。

裘智道:“你把杀毛大娘的经过再讲一遍。”

提及母亲,陈有的面色不禁黯淡,许久后,才缓缓讲述。

陈有和母亲在牢里告别,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给毛大娘磕了三个头,哀泣道:“儿子不孝,以后不能给母亲养老了。今天给母亲梳个头,就当报答养育之恩了。”

那枚缝衣针一直插在陈有的鞋底,知道母亲今天会被释放,他便将针取出,藏在掌心。

毛大娘含泪点点头,陈有以手作梳,为她梳理着发丝,然后绾了个发髻。他回想着大夫提及的穴位,一咬牙将绣花针刺了进去,片刻后缓缓拔出。

他从毛大娘后脑揪下几根发丝,哽咽道:“儿子以后想您了,就看看这缕头发。”

毛大娘望着儿子,嘴唇微颤,却终究未发一语。

裘智想起那日毛大娘的神情,反问道:“你觉得揪下几根头能掩盖针刺之痛吗?”

陈有这几日心情忽上忽下,一会沉浸在瞒天过海的喜悦里,一会又患得患失,生怕被人识破自己的计策,不曾回想过那日母亲的神色。

现在裘智一句惊醒梦中人,陈有脑海顿时一片空白,怔了许久。

其实,裘智当时也没反应过来,后来发现了真凶,才意识到毛大娘早已洞悉了儿子的意图,但选择了沉默,并欣然赴死。

过了许久,陈有留下两行清泪,裘智命人将他带了下去。

陈有走后,齐攥典问道:“老爷,怎么处置朵儿呢?”

提起朵儿,裘智也有些头疼,虽然这一切都是因她而起,但她既没有参与命案,也未曾替陈有隐瞒。

裘智沉思许久,心中已有了主意。他侧过头看向朱永贤,忍不住在公堂上秀起了恩爱:“你这么有钱,我要是哪天干不下去了,就靠你养了。”

朱永贤奇道:“我哪有钱,钱不都在你名下,一直都是你养我,回头你全职养我。”

裘智忍不住抿嘴一下,然后对齐攥典道:“给朵儿放了吧。”

裘智不是古板的卫朝人,并不觉得朵儿的私生活混乱,有违道德伦常。

她无论是给老秀才做妾,还是嫁给赵阿黄,都是被人卖来卖去,没有半点自由。至于跟陈有私奔,也是她为了摆脱困境的无奈之举。

齐攥典一直以为裘智铁面无私,没想到他居然直接把朵儿给放了,磕磕巴巴道:“老爷,这样做不妥,万一被人知晓,怕是会引来非议。”

齐攥典深知,很多轻案都有从宽免究的前例,若在以往饶了朵儿并不是什么大事。可齐盛一案由宛平县而起,他是右佥都御史,估计都察院的人,恨屋及乌,就等抓裘智的把柄呢。

陈有在牢里杀死了亲娘一事,又和裘智脱不开干系,两件事加起来,御史们更有话说了。

裘智虽然有点工作狂,但平日里为人和善,又体恤下属,齐攥典不想这么快换领导。

裘智满不在意道:“不用御史奏本,我自己上折子请罪。”

齐盛看裘智颇有些不以为然,微一思忖,提议道:“老爷,朵儿与人□□,无非是打个板子的事。您在宗卷里提一句的事,至于真打假打,谁又能知道。”

裘智立刻摇头:“不用了,就这样吧。”

相较于轻饶了朵儿和失察之责,在宗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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