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装鬼(2 / 2)
春霜艳见状道:“我继续去给姨奶奶念经。”
黄氏摆摆手,有气无力道:“你找任管家要五两银子就回去吧,我有些头疼。”
春霜艳忙谢了赏,找任五七要了银钱,欢天喜地地回了描香阁。回去的路上,春霜艳喜滋滋想道:这生意不错,来钱快还不用陪客,除了出堂差的钱,又另有赏钱。
来到县丞衙,春霜艳把自己在谭家唱念做打的那一套讲了一遍。
裘智听完竖起大拇指,夸道:“不错,你这个主意好,以后要是再有需要,我继续找你帮忙。”
裘智觉得县丞衙急缺女性员工,但是卫朝除了女牢里的禁卒,还有替女囚验身的稳婆,就不再正式雇佣别的女性了。他看春霜艳做事机智,就先定下她这么个外包,将来有机会就长期合作。
春霜艳一听,立刻喜上眉梢,笑得合不拢嘴,问道:“老爷,您什么时候去谭家找谭太太问话啊?”
裘智心里已经有了计划,道:“不急,你前脚刚走,我后脚就去,显得好像咱俩串通好了一样。晾她两天,再去问话,保证立刻就说。”
刘管家那边的调查进展得不是很顺利,他平日里不怎么和别人来往,在谭府之中没有特别亲密的人。裘智只能希望黄氏还有赵大郎那边有些突破。
等孙姨娘出了殡,裘智才带着人去了谭府。
黄氏见孙姨娘死后还要被人开膛破肚,连个全尸都没落下,本不待见裘智,但想起孙姨娘附身时说的话,一时愁肠百转。
裘智这两天早就想好了话术,情真意切地看着黄氏,语重心长道:“你和谭大人之间的关系我多少看出来些端倪,而且谭大人并非良人。”
毕竟是在谭家,裘智不好意思说主人坏话,因此说得还有所保留,真要是让他直说,谭瑾庸就不是什么好鸟。
黄氏察觉到裘智对谭瑾庸的不喜,心中的戒备稍有缓和,抵触之情稍减。
裘智接着道:“大道理我就不说了,你家里死了三个人了,你不在意丈夫、公公,就不想想孙姨娘吗?她死得不明不白,你不想为她讨回公道吗?你若是知道什么内情赶快和我说。”
裘智这话说到黄氏心坎里了。
她和谭瑾庸连面子情都所剩无几,在她看来,谭瑾庸死便死了,是鬼下手也好,是人下手也好,和自己毫无关系。然而,孙姨娘不一样,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自如如何能不管。
黄氏泪水决堤,哭得泣不成声,许久之后才渐渐平复,讲起了一段往事。
她是宛平乡绅的女儿,黄、谭两家世代交好,她比谭瑾庸大一个月,五岁时二人定下了娃娃亲。孙姨娘是外面买来的丫头,从小同黄氏一起长大,名为主仆,实则情同姐妹。
黄氏和谭瑾庸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嫁过来自是夫妻恩爱,琴瑟调和。公婆都是和善人,待她同亲生女儿无异。
谭家是积善之家,在县里颇有名望,丈夫年纪轻轻就考取了功名,她走到哪都有人敬着,可谓是花好月圆,十分完美的婚姻。
只可惜婚后五六年,黄氏别说生下一儿半女了,连个孕信都没有。平日里求神拜佛,请医问药,各种偏方都试过了,肚子依然没有半点动静。
谭瑾庸二十五岁那年,中了三甲同进士,外放到了永州去做官。黄氏夫唱妇随,跟着一起赴任。她无儿无女,婆家催得又紧,谭瑾庸时常抱怨,夫妻感情早不似刚成婚时那般甜蜜了。
黄氏无奈之下,只能为丈夫纳妾,以延续谭家香火。
亲民官任?不得娶治下女子为妻妾(注1),所以黄氏就把主意打到了从宛平带来的婢女身上。挑来选去,只有自己的陪嫁孙静儿最合适。
孙静儿比黄氏小两岁,之前嫁过一次人,成婚没两年,男人就一病没了,守了四五年的寡了。
黄氏先问过孙静儿的意思,见她同意了,才让谭瑾庸把孙静儿收了房。反正主仆二人一向亲密,若是孙静儿嫁进来,黄氏的心里好受些。
反倒是谭瑾庸不甚满意,孙静儿并非美女,年纪又不是二八,性子更不可人,谭瑾庸如何会喜欢。
黄氏当年还没和谭瑾庸闹到这么生分,见丈夫挑剔孙静儿,按捺下心中不满,强撑着笑脸,劝道:“老爷,女子四德,德言容功。容排第三,而且只重容貌端庄,神态恭谦,不求艳丽之姿。”
黄氏并非绝色,这话不仅是替孙姨娘说的,也再说她自己。
谭瑾庸原先敬重黄氏,现在当了官,喜好和之前大不相同,如今的他喜欢风流多情的美人。
他毕竟是官身,不似小门小户可以随意卖妻另娶,黄氏作为原配端庄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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