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未归人一(2 / 2)
高纫兰抿了口热茶:“前日那刺客呢?”
源尚安道:“受不住拷打,已然咽气了。”
“死了?”高纫兰两手端着茶盏,从热气氤氲里抬眸深深看了源尚安一眼。
“死了,”源尚安道,“昨夜处理的尸首。”
两人眼神一度交锋,高纫兰试图从他的眼底看出些什么来,但源尚安很快便又是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是下官下手太重,还请丞相责罚。”
高纫兰默然少顷,只道:“你还是那么滴水不漏。”
“丞相,请恕下官多言,”源尚安又道,“如今陛下龙体不见好转,少不了有心怀叵测之人,丞相需得早做打算,以免来日受挫啊。陛下尚在,他们便敢行刺,如若太子登基,他们岂不是更加气焰嚣张?”
高纫兰点了点头,随后又叹了口气:“你说的这些我何尝不懂,但是……”
源尚安上前一步,面色冷肃:“丞相,尽早拿兵权在手,以防不测。”
四年来他甚少这么和高纫兰说话,从前哪怕是提建议也是字斟句酌小心翼翼。高纫兰最初对他另眼相看也是因为觉得他风姿卓然、仪态端严。
他这般严肃,必是觉得事态严重不容再缓。
可高纫兰眉头一皱,始终下不了这个决心。
“……陛下……陛下并非羸弱之君,”高纫兰道,“况且军中之人难以结交。”
心随之一提,源尚安知道到了时候,他忽地躬身一拜道:“丞相若是信得过下官,那么下官有个绝佳人选。此人久居于人下,虽有满怀壮志但无处施展,譬如潜龙在渊以待天时。”
高纫兰问:“何人?”
源尚安道:“正是下官的兄长,源素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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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公子回来了?”阿尔敦关切道,“如何,一切可还顺利?”
源尚安道:“又闹出来了一桩命案。”
说到这里他便有些苦恼,昨夜其实阿尔敦本来也要说陶礼的事,奈何他的心思被刺杀打乱了之后便一直在沈静渊身上。若是能提前问问情况,今早也不至于险些被崔潜为难。
他自幼便是个追求完美的人,即便在外人看来已然做得面面俱到,他却总还是习惯性地去回想个中问题。
源尚安略微颔首道:“那桩案子便是敦叔您昨晚没能说完的事,过两天等尸首运来,应该就要被廷尉府接收查办了。”
“哎,”他复又叹了口气,以拇指揉了揉眉心,连日熬夜加早起已经让他疲倦不堪,“我看呐,今年的春节又是休息不成了。”
阿尔敦道:“这说明丞相重视二公子,是件好事。”
源尚安趴在两臂之间,半闭着眼睛,声音满是倦意:“不,丞相还是起疑心了。”
阿尔敦一惊:“……什么?”
“他若是真的信得过我,就不会多问一句那刺客的下落。”
刺杀之时阿尔敦不在,事后也只是听梅亦久大略说了一通,因此只知是高纫兰宴请源尚安之时忽有一人翻越围墙,拔剑行刺,当场便被侍卫拿了下来。
当然该表现的时候源尚安自是不会落下,据梅亦久所说,源尚安反应极快,当即挡在了高纫兰跟前,高呼保卫丞相,俨然一副忠心耿耿的下属模样。
阿尔敦道:“那刺客不是死在牢里了么?”
“他还活着,”源尚安闭上了眼睛,睫毛微微颤动,“我只是给他灌了迷药,让他昏过去罢了。”
阿尔敦心头一震:“那……”
“您放心,丞相暂时不会动我,许多事还都需要我来办,眼下这个关头自折羽翼没有好处,”源尚安又道,“只是我兄长那边需要递个消息,他回京之后丞相多半要想方设法检验他一番。”
阿尔敦又劝道:“二公子要不用些早膳,而后再歇息会吧?”
源尚安无奈叹气:“我想歇也歇不了啊。”
他随手朝门外一指,阿尔敦顺着指引望去,但见一名十五六的少年从马车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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