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巍峨骨怀藏天地雪7(2 / 2)
叹息声中,伸出手接着飘落的雪花,美人孤寒独遗于落世间。
此处江南江北交界,一如江南很少下雪,可现在却不待一个时辰,便已经雪花漫天,回中久久未曾离去,只站在院中,任由雪花落满高髻。
“兴致如此之高,怎得不唤着我。”苏幕一开口便将这极好的画卷破坏了。
可待苏幕入了画中,才惊觉作画之人激发精湛,回中的白氅在寒风之中与苏幕的墨氅缠绵着,交错着。恰逢寒梅绽放,枝桠落在两人落满白雪的高髻之上。惊险的山峰,隐蔽的溪流,在此刻沉默不语。画卷之上的人再未出声,便那么静静的瞧着白雪飘落,落在眉毛、睫毛之上。
“想好了吗?”回中静静的等着他的回答。
“本就是一体,心之所向,情之所系,利之所牵,都是那一人而已。”
“你不是为情便能放弃一切的人。”
那人轻叹了一声:“离京之前,我父亲便说那人与旁人不同,可我是苏家的人。我懂了父亲的言外之意。”而后又苦笑着,“不论是哪位前来,都应当快马加鞭回去等着封赏,而她留下来了。”而后用同样的话反问道,”你呢?想好了吗?”
“再看看吧,看看如何料理这件事。”
那人闻言拍拍他的肩旁:“没有人十全十美,谁在那个位子上都要做孤家寡人,她比旁人多了几分爱。”而后笑道,“我有时觉得你们才是一路人,你们啊,想得太多,爱的太多,步步带着算计,却又不忍旁人遭受苦难。爱天下不可怕,你们啊爱的是天下万民。”
说罢拂去了回中身上的雪,“便这般吧。”而后笑着转身,回中开口唤着:“苏兄。”
苏幕摆手离去,似是想起什么,未曾转身,只开口说道:“幼时冬日宴上惊鸿一瞥,苏某此生便栽进去了。”
回中快步追上,看着人停下脚步才解释道:“殿下似心中明月,回某心中有感激、有仰慕,唯独没有苏兄那般情谊。”
“你......想多了。”苏幕离去的步伐快了些,似是觉得冷了,拢了拢身上的衣裳。
想到那日冬至时三人出街的情形,倒也觉得好笑,心中暗自嘀咕:我笑的是那日,又不是今日。
只可惜来福不懂他的喜悦,看着他满身带这雪便开始唠叨了:“您也不知道避着些风雪,若是您也病了,我还要顾着您,殿下便只能旁人伺候了,那旁人未必尽心尽力,不是。”
瞧着他越说越偏,咳嗽了几声,示意他还是要顾念着自己才是他应该伺候的人,结果来福听着更是止不住话:“您不若去跟殿下要些药,也好让殿下知道您也收了风寒,不过您要是去,便应当告诉殿下您是去为殿下买些吃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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