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蔷薇蛇(2 / 2)
主任笑着凑近:“毕竟是日后最有可能接任教皇的嫡子,怎么可能会想把他培养成一个孱弱的小绵羊呢。我可听说这位菲尔德殿下生性残暴,不好掌控呢,他不来也许对我们神学院来说是件好事。”
赫德森眯了眯眼,不置可否。
若说这个世界上最了解教皇的是谁,那只有他了,当初弗吉尼亚踏上教皇的手段可没多么光明,或者说,他们亚马蒂斯家族就是踩着血肉与头颅的统治者。
在这个神权大于王权的地方,表面光鲜的君主制象征的国王和神权象征的教皇一同出现,那么被巴结的一定是教皇大人,国王可能在某个不知名的角落玩泥巴也没有人理睬。
“你可是忽略了我们的王子殿下啊??”赫德森悠悠地说。
主任神色凛然,不可置信地看向他:“国王陛下的独子也要来这儿读书?!”
赫德森笑起来:“是啊,你说这台戏好不好看。”
“那可真是……一出千古难逢的绝妙戏剧啊……”
“把这些小崽子都安排到一块去,约撒尔的水可是越乱越好呢。”赫德森怪笑一声。
“是,”主任接着翻看花名册,到最后一页时,他稀奇道:“边远城镇居然也出了不少优秀人才呢,难道砂砾中还真的出了金子?”
“不要小看这些被砂砾掩埋过的人才,要知道枢机院的一位大人当年就是从边缘小镇里闯出来的一只猛虎啊!”赫德森又点燃一支烟,眼睛向远处的王宫看去。
尖顶宫殿在黑夜中冰冷肃杀。
“那么这群孩子?”助主任征询性地弯腰问。
赫德森摆摆手,他嘴上说着不要小看他们,但此刻又没把他们放在心上。
“随便安排吧,我哪有这么多精力去关心这些学生,你走吧不要再打扰我的时间了,这个美妙的夜晚我需要一些酒来慰藉自己。”
“明白。”
主任轻声退出校长室,大门关闭前,他看见那位校长一把脱掉白袍,袒露出健硕的身躯,上面是一道道可怖的伤痕。
似乎那道白袍成了压抑狮子的牢笼,一旦挣脱牢笼,狮子将在无尽的黑暗中疯狂咆哮。
***
清晨的农场混杂着青草与牛粪的味道,发酵过的酸臭味从鼻子往大脑里钻。
利坦维穿着皮质背带裤,此时正举着一叉青草往牛圈里走。
祝尧站在围栏边等待他,此时微风拂过草场,白色的小花迎风飘扬。
祝尧将被吹散的头发揽起来,用一根野草捆扎在脑后,利坦维将叉子用力插进地里,往这边走来。
“我实在是太忙了,农场里的牛不知道怎么了接二连三的生病,我爸爸不得已去请医生来农场为它们治病。”他抱怨道。
奶牛趴伏在地上,即使嘴边有新鲜的青草它甚至闻也不闻,脊背上的肉凹陷下去能看到脊椎骨。
“它们很瘦了。”祝尧说。
“是的,德文先生将奶牛场交给我们一家管理,现在奶牛产的牛奶越来越少,甚至味道也不如从前了,帕尔女士愁得每天睡不着觉。”
利坦维皱起眉毛,他脸上的雀斑也随之隆起。
“嗨小子们,我带了啤酒要喝吗?”利坦维父亲从草场另一头过来,手里拎着一提啤酒,跟在他旁边的是乔伊斯医生,拎着一只大箱子。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