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第68章(2 / 2)
张期期一顿,点头,“哦,那也好。”
温泉乡和酒店有一小段没有遮挡的路,她合紧外袍迅速跑进开着暖气的酒店。刷了卡推开套房的大门时,她一眼便看见陷在柔软沙发上沉静入眠的少年。
橘黄色的路灯像繁星一样点缀着他身后的视野,他的唇色淡淡,微长的睫毛在他的脸上投射下两小片阴影的弧度。
少年面容精致,微微偏着头靠在沙发上,鬼使神差地,张期期蓦然伸出手想要碰一碰他挺直的鼻梁处,然而在快触碰到的时候,她恍然回神般地缩回了手。
她不忍唤醒他,这一刻,张期期突然想到,如果童话里有沉睡的王子的话,那应该就如同眼前的这一幕吧。
她看了半响,贴身湿透的泳衣微微泛着凉意,张期期蹑手蹑脚地走进她卧室的卫生间将泳衣换了下来,换上了棉质的睡衣睡裤。
将头发擦干之后,她将套房内的温度调高,又轻手轻脚地坐在了陈恕身旁,她看了他一眼,学着他轻轻靠在沙发上。
暖气弥漫,少女渐生困意,靠着靠着,她无意识地挪到了陈恕的怀里慢慢睡着了。
窗外热闹喧嚣、欢声笑语,屋内温暖安静、恬淡平和,他们依靠着彼此酣然入梦。
半个小时后。
陈恕睫毛微颤,他缓缓睁开眼眸,眸中还残留着朦胧睡意,肩膀处传来又重又麻的感觉,他下意识地动了动肩膀,却听到了一身少女轻微的呢喃声。
他顿时一僵,缓缓侧过头,少女乌黑的发丝铺洒在他的胸前,期期……他眼中闪过迷茫,她怎么在这里?
陈恕连呼吸都放缓了,室内温度较高,他这才放心让她继续睡着。
然而下一刻,窗外“砰”地一声炸响,他眼疾手快地捂住她的耳朵时正好对上了她困倦湿润的眼眸。
窗外绚烂的烟花倒影在她的眼底,陈恕蓦然一滞,心脏却仿佛要跳出来似的。
“陈恕!看……烟花!”张期期完全清醒了,她一个蹦起迅速跑到玄关处将套件内的灯光全部按掉。
绚丽多彩的烟花频频在夜空中炸响,闪烁的光芒从落地窗外投射进来,张期期凭着这微弱的光芒跑到陈恕身前,她拉起他的手跑到了落地窗前。
一朵朵绚丽的烟花在空中炸开,像流星雨一样洒落人间,房间昏暗,烟花更加耀眼。
许是黑暗助长了张期期的胆子,她胆大包天地踮起脚尖,轻轻轻吻了身旁少年的下颌侧脸,他们的影子投射在房间内的地板上,渐渐汇合。
少年垂在身侧的指尖攥紧了裤子,他下颌紧绷,那轻柔的触碰感如同烟花一样仿佛在他的脑海中瞬间炸开,将他炸得头晕目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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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在这片绚烂的夜空下,温泉乡一片喧嚣热闹,人群的欢呼声像浪潮一样一阵又一阵。
此时的许兰亭和林听都合着衣袍站在长廊的小亭子上,两人手中抱着打开的椰子,林听仰头望着绚烂的烟花秀,而许兰亭却微微侧首望着一旁的少女。
她在看烟花,而绚烂烟花之下的她才是他眼中的风景。
与此同时,周嘉先在温泉乡外找了个绝佳的位置将手机高高举起,他拍摄了一个又一个的烟花视频,发到了他们一家四口的家庭群里。
烟花秀持续了二十多分钟,当天幕彻底暗淡下来时,张期期将套房内的暖光灯打开,落地窗前的少年还僵直着身体站在原处。
张期期心跳如雷,耳后晕染上一阵微红的霞意,她浑身战栗,却还是一步一步地走向陈恕的身边。
少女伸手牵住垂着眼帘的少年,两人再次并排着坐在沙发上。
这时的气氛尴尬又仿佛冒着粉色泡泡般,沉静中,陈恕抿了抿唇,低声道:“期期……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他们人呢?”
他不敢直接挑明了黑暗中的那个亲吻,这一点也正合张期期的意,毕竟她再如何大胆,到底还是一个花季少女。
张期期眼尾泛着羞怯,她轻声道:“我一直没看到你,就出来找你了。他们……他们大概还在泡温泉吧。”
“嗯。”陈恕低沉应了一声。
套房内再次安静下来,微妙的气氛持续漫延,就在陈恕准备再次随便找个话题时,张期期蓦然反应过来,她眨了眨眼,侧身探究地盯着陈恕看,“对了,陈恕……你怎么没换衣服去泡温泉呢?”
陈恕一顿,下意识将头转向另外一边,回避她的视线。
张期期见状,眼底闪过笑意,她将脚收起盘在沙发上,身体往沙发外探去,扭头想要与陈恕对视。
“啊??”
张期期下意识惊呼一声,上半身探出沙发外的她重心不稳,整个人往沙发外倾倒。
陈恕猛然回头,迅速伸手环抱住她,与此同时张期期也下意识地伸手一拽,拽住了陈恕圆领的T恤口,两人纷纷摔倒在地毯上。
陈恕双膝跪地,手肘支在地毯上,他在她的身体上方,只来得及双手护住她的头,而他身上的T恤被拉扯得变形。
少年锁骨下的位置,处在下方扯着他领口的张期期一览无遗,一条蜿蜒可怖的伤疤横亘其上,她瞳孔骤缩,呼吸变重,脸色发白地望向他。
陈恕见状,急声道:“是摔到哪里了吗?哪里疼?”他连忙起身半蹲着扶住她。
少年眼底满是焦急、自责,他手足无措地望着她。
“你疼吗?”张期期坐在地毯上,颤抖着伸手,准确无误、轻轻地隔着他的T恤触碰着他的伤疤。
陈恕愣愣地看向她指尖所触碰的地方,一股难以言语的自弃瞬间席卷他的心头,他眼底闪过沉重的晦涩。
他是个不堪又自欺欺人的人,即便是炎热的夏日,他一身长袖长裤捂得额头汗珠密布,他也要遮挡着全身的伤疤,甚至洗澡时也极力避免看自己的身体。
然而今时今日,这般难堪的自己却仿佛赤裸裸敞开在他喜欢的女孩子眼底,他不由地感到愤懑、不公。
凭什么,凭什么这些苦难,世间那么多人,却偏偏要他来承受?他什么都没有,甚至连在喜欢的女孩子面前也没了那包裹得严严实实,却一击即破的可怜自尊。
陈恕没有回答,他抿紧唇、撇开视线,将女孩搭在他胸前的手拿了下来。他任由内心情绪翻涌奔腾,面上却还是平静乃至冷淡,“我没事。”
张期期微扬着头,看着屈膝半蹲的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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