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耳热(2 / 2)
萧?珠如玉的下巴微抬:“从今以后,君侯不许再指使我干这干那。”
魏蛟怔然一瞬,像是没料到萧?珠会提出这个要求,不过这也侧面他这段时间确实给她带来了不堪其扰的烦恼,这也够了。
他狭长的眸子惬意地微眯,勾唇道:“没问题。”
清风从被打开了的窗户侵入,玄黑的羽氅和淡蓝织锦短暂交缠。
魏蛟允诺出的话还是有几分可靠性,这几日再没来骚扰她。
每日萧?珠都休闲自在地躺在自己的屋里,像个躺在大米上饿了就能吃一口的米虫。
云娘听从魏蛟吩咐送来了库房钥匙和账本一应事务。
据说这是原来东平太守许攸的私产,但他死了,自然东西也就落到了魏蛟手上,衡阳使君府的库房钥匙还要等回去了才能交给萧?珠。
萧?珠微微惊讶。
没想到魏蛟不但答应了她的要求,还兑现了成婚时“一世荣华”的承诺。
萧?珠觉得魏蛟身边就是个富贵窝,以后魏蛟想赶她走,她都舍不得挪动脚步。
“这个我就收下了。”萧?珠将钥匙拿走,看着后面几个女使捧着的诸多账本稍感头疼,“但账务之前我没管过,不怎么懂,还要烦请云娘协助我打理。”
经过这段时日的相处,萧?珠发现云娘实在是个稳重又妥帖的人,不然魏蛟也不会让她来掌管府中庶务,自己目前几斤几两萧?珠还是格外清楚。
云娘欣然应答。
突然手上有了一笔巨款,不用点钱出去,萧?珠心里发痒。
虽然她自己也有钱,但花别人的钱不心疼。
东平是座大城,经济繁荣,街上吆喝逛街的人络绎不绝,东平的百姓仿佛已经忘却数月前的那场大战,早已投身到新的生活。
在他们看来,日子总要过。
原先的许太守时时提高赋税,但好歹可保东平免受战火侵袭,百姓们即使私下怨声载道,但也抱着得过且过的心思在。
魏蛟凶名在外,百姓最开始担心他来了朝不保夕人不聊生,但两三个月过去,除了攻城时雷声大,幽州军队进城后与民秋毫无犯,刀剑大多也都是向着与许攸休戚相关的官员豪绅。
只要能安定生活,坐上面位置的人易主和他们底下生存的人没太多关系。
马车行驶在东平最热闹繁华的主街,萧?珠掀开车帘好奇地朝外张望。
这趟出来云娘另安排了四个带刀的府兵随行,再一看到马车上挂着的牌子,街上人人都主动避让。
萧?珠顿时觉得没了什么意思,她今日是出来玩,并不想被人避之不及。
她敲了敲车璧,示意停车,小桃和她一起从马车上下来。
萧?珠对着那几个高大魁梧的府兵道:“你们就跟着我十步远就好。”离得太近引人注目。
萧?珠领着小桃和两个仆妇走在前面。
从前在扬州那几年,她几乎都待在庄子,只偶尔周边集市开的时候会过去凑凑热闹。像这样在熙来攘往的繁闹长街中穿梭已经许久未曾有了。
街道两旁,各色各样的商铺琳琅满目,萧?珠挑花了眼,不看余额的购物酣畅淋漓。
??
“砰”的一声巨响打破了街道和谐的一面。
只见一家名为“回春堂”的医馆招牌被人狠狠地打落下来,木质招牌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周边顾客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讶然失色,纷纷围拢过去。
“你个庸医,治死了人,还反倒过来质问我!”说话的人是个身穿褐色短打的男人,此时他攥着一个青衣布衫男人的衣领,厉声喝道。
周边还站着几个和他穿同样衣服的人,他们皆是董郡丞府上的家丁。
见周边人靠拢过来,他们解释道,打人的男人名叫秦五,两日前家里祖父生病,遂请了城中妙手回春的郎中张甫春前去诊治。
不曾料到张甫春收了二十两诊金,言之凿凿地会将人医好,结果秦老爷子吃了两副药就气绝身亡。
秦五那张横肥的脸上满是怒火,举着拳头似乎要朝人身上砸去,“我祖父肯定是你这庸医害死的,走,跟我去官府,找县老爷评理。”
周围有人看不过去,连忙阻止道:“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张大夫行医二十多年,医术高超,我们街坊邻居都是有目共睹的。”
秦五闻言,更是怒不可遏,“我祖父现在还躺在家里没下葬,能有什么误会。”
张甫春想将脖颈的桎梏挣开,力不从心地解释道:“从始至终我只收过你一两诊金,何来的二十两银子。”
“你说你没收?”秦五一听这话,手指向在场的一个小学徒,咧开嘴冷笑道:“当时你这个徒弟就在现场,你给大伙儿说说张大夫有没有收我那二十两银子。”
众人的视线纷纷望过去。
经常到回春堂的人都知道这个学徒跟了张大夫三四年,不应该会向着一个外人。
十七八岁的学徒窘迫地红着脸,避开张甫春的目光,声若蚊蝇般道:“师傅你那日不就收了秦家人的二十两诊金,还在柜子里放着。”
张甫春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徒弟,像是被人当头一棒,面色怆然。
众人大惊,窃窃私语难道张大夫真的失误医死了人。
“多说无益,这等害人的庸医,直接送进衙门去吧。”不远处的椅子上姿态懒散地坐着一个锦衣玉带的青年,面容勉强称得上俊逸,只是消瘦凹陷的两颊和眼下青黑能看出此人多半是青楼赌坊的常客。
他是董府的三少爷,此次前来是为自己家的下人出头。
“大伙儿都听见了吧,张甫春年轻时还算有些本事,如今就是个贪财的庸医,那回春堂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给我砸!”秦五洋洋得意地道,顺便不屑一顾地将手上攥着的张甫春衣领子往外一推。
说罢董府的家丁就要举着棍子在店中作乱。
“慢着。”人群中响起一道女音。
说话的人是个衣着靓丽,面容姝丽的年轻女子。
秦五轻蔑地看着她,“你是谁,这里没女人家说话的地儿。”
“怎么说话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董梧走了过来,拿起扇子在秦五脑袋上敲了一把道。
随后又轻浮地在女子身上一顿打量,他整日万花丛中过,也没有见过这样的绝色。
他将扇子展开,自认风流倜傥地朝脸上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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