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1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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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希望天庭能高抬贵手的同时再以讹传讹一下。

比如天庭实况转播。

顺风耳边竖着耳朵边写下探听纪要：

事故地点：花果山

（千里眼瞥了一眼：什么东西？福地删掉，背景删掉，荒郊野岭，不行，显得刻意，就写辖域内一座山就行，可操可控，一切尽在掌握。）

顺风耳：噢噢，那事件经过就是龟孙二人爬山。

千里眼：等等等，还好我虽然耳背但是在你旁边。龟孙，那是我们能说的嘛？

顺风耳：是是是，要创建文明天庭，礼貌用语，规范表述。

千里眼（一只眼睛翻白眼，一只眼睛还尽职尽责看监控）：哥，你第一天上班？重点是，龟不知道哪来的，天上掉下来的。万一是同僚。人家那龟多上道，还知道我两来龙去脉的，肯定是自己人，不知道偷跑下去玩啥。算了，不是主角不写，领导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咱别多事。再说了，小姑娘嘴巴多甜呐，要是来咱这一起上班就好了。种啥桃柳阿，太客气。

顺风耳：好好好，那就写石头怪成孙姓猴。

千里眼：不知道你材料写的如此好。

顺风耳：嘿嘿，我也觉得这个精彩纷呈，简洁又有趣。

千里眼：屁咧。裹脚布又臭又长。言简意赅才能少出错。石头成精还得查女娲补天石有没有丢。那玩意，谁能从仓库里翻出来，还得层层审批，万一不是还得被说爱表现，没必要没必要。直接说，原产地原汁原味，就是山上一石头无师自通、风一吹没走路就会跑就行。最后是猴就写猴吧。别加名，万一姓孙的神仙以为你暗示针对他。咱本来就一举一动风口浪尖，天天被人当间谍走狗，没问不提。再说，这鬼小子这么多名字，当我们天庭档案不用纸的吗？

顺风耳：额，那接下来怎么写？

千里眼：问的怪突然的。我想想。先写他奉天承运，礼拜四方。

顺风耳：？有吗？啥时候？

千里眼：我眼睛大还是你眼睛大。拜土地爷呢那会不是，也算县管领导班子。怎么都得给玉帝一个面子。半夜被薅起来，火气大，不得哄着点。大伙开会都看着呢。上来就来个泼猴，那不是倒反天罡要命啦。

顺风耳：懂了，突出一个有礼貌、知礼数、懂敬畏、会看齐的猴子。

千里眼：对对对，上道了，材料还是得多写，干我们这行尤其得会留痕。

顺风耳：向您学习，您就是笔仙，我们下一段写什么？

千里眼：害，咱两说那干啥，一条绳上的兄弟。直切主题吧，爬半天山，怪无聊的。还得记录过程。就写目运金光，无意冲撞。目前已经伏法，金光将熄，没威胁就行。让玉帝老人家安心洗洗睡吧。这一天天的没一个省心的，是我我也疯。

顺风耳：可是他没死阿。

千里眼：那就编个理由，菜了就行。只要是小喽喽，咱两就能早收工早下班。撤吧撤吧。上司就是一问，真有啥大事，轮不到咱两冲。赶不上趟，知道不？等会你跟玉帝汇报啊。

顺风耳：阿？我？

千里眼：会说比会写更重要。不能低头干活阿，给你表现的机会，别谢哥。回去禀报，别在南天门吹冷风了。不然那帮人开会尬聊不下去，又开始骂咱拖沓、磨洋工、效率慢了。唧唧歪歪的说了还不信、一堆意见的老家伙。

顺风耳：（我是不是应该没听见。）

论假情报的生产过程。

只要各路大神看的开心应该就没事了吧。

半夜看戏，凑个热闹就可以散啦。

就是没想到，之前觉得如影随形、无处不在的千里眼和顺风耳还可以如此可爱。

一种全新的打开方式。

一直以来都自动将除了家人之外的所有人当成潜在防备对象。

稍微露出可能有人存活的迹象就会是一场资源争夺大战。

清除掉所有存在的痕迹，已经是末日逃生的必备技能。

但我心里清楚，这也不止是末日养成的习惯。

我虽总被说老好人，对所有人一视同仁地表示善意，但这是一种安全距离。

互不伤害，礼貌擦肩，点到为止。

因为不确定对方下一步的反应，所以在最开始的时候就会推开，不会给对方伤害自己的余地。

从来没有真的切换视角想象一下对方的情境下的其他可能。

也就看不到对方鲜活的反应。

我自以为很高尚的共情能力，其实仅仅局限于比我弱的群体。

而我的自以为，又会断送我跟其他人链接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