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装病(2 / 2)
她日渐年长,女子模样也会愈发突出。贺真人与自家老头子交好,肯定不会给她配置太虎狼的药,唯恐伤了根基。
但这位亦正亦邪的辛老头就不同了,只要她给得出他感兴趣的东西,‘鬼手屠医’就能提供她想要的任何帮助。
如今这一试探,竟是意外之喜,倒算应了她下一次要求。
她得好好想想,这次机会应该去‘定制’一款什么药效的方子?
待送走这位大佬之后,顾玉昭与她九叔两人独处。
顾玉昭开口打破沉闷,语调可怜兮兮的:“九叔,辛医官的药,能不能……不喝?”
“我知道错了,”她抬眼看了一眼九叔的表情,道:“我都入仕了,您别再用这种法子治我呀~”
进了凤栖院一直没说话的顾仁淮,这才露出一点笑模样,轻轻敲了一下她的额头,斥骂了一句:“小滑头,可长点心吧,治你?”
“治你犯得着我专门来一趟?”
“随便叫大小武来一个人,把你押走不好么?”
顾玉昭委屈兮兮:“九叔??”
顾仁淮把手缩回袖中,摸了摸刚刚敲击这个小家伙额头的食指关节,瞅着小郎君故意做出的这副委屈兮兮的样子,心脏砰砰狂跳。
他的昭昭长大了,却一如小时候那样依赖他。
顾仁淮清咳一声,压制下那种又酸又胀又喜悦无比的微妙心情,聊了几句此番前来要办理的正事,然后取出一卷空白的卷宗。
他展开到卷宗的末端,指着空档处道:“这份押你先画了,待太子府和东宫的调查都处理完毕之后,我再代你填上证词。”
他说得轻描淡写,对于足以让永京上城涉事的诸家贵族昼夜不得安眠的诏狱证词,提起来却跟打理自家后院的账册一般的轻松。
瞧着眼前这份空白的诏狱词书,思及刚才‘太子府’、‘东宫’、‘待处理完毕’等字样,顾玉昭心里掀起惊涛骇浪。
其中三分是因为事涉太子、但另外却有七分是因为顾仁淮如此行事无忌。
她知道他如今权柄在握,但却没料到竟然能在这么快的时间,在督察司三司独立互查的情况下,能做这么大胆到狂妄的事。
但她也了解顾仁淮,他能踩着任何人往上走,却不会做无把握之事,把自己置于险地。
只能说,定是近期的差事,办得比其它两位督察司长使更得圣心,从而才能这样稳稳的东风压倒西风。
舔了舔干燥的唇瓣,顾玉昭抬眼,眼里恰好还遗留着三分震惊。
墨玉般的碧眸微微黯沉,顾仁淮误以为这个白着一张小脸,眼神震惊的小兔崽子,害怕牢狱之灾。
正欲开口解释,却不料顾玉昭低头刷刷几笔签完了字,又盖上了红手印。
顾仁淮问:“昭昭就不担心九叔,在这上面随便列上你七条八条罪状?”
顾玉昭又道:“比起这个,我更想知道,陛下游幸梅林的那一日,梁西王长史献鹿那一日,这么重要的场合,九叔未随侍陛下左右,都在忙些什么呢?”
顾仁淮避而未答,只附赠了一个弹指崩在这个小坏蛋脑门儿上,说什么‘小孩子家家,别问太多’。
顾玉昭摸了摸被敲痛的额头,不打算与他计较。
虽然没得到答案,但她并未失望,因为真正想问的,其实是接下来这个问题??
顾玉昭叫来金枝,示意自家婢女取来早准备好的木匣子,递于顾仁淮。
顾玉昭说:“九叔的这份礼物,我心里有一千万个疑惑,还请九叔解答一二。”
“只解答一二即好。”
顾仁淮瞧着匣中之物,不语。
顾玉昭一脸乖顺,说:“当日的衣裳沾了鹿血,全都脏了,洗也洗不干净,只能烧了。压步上的貂尾也没法用了,金枝帮我换了一个……瞧,一模一样呢。”
见她可爱的歪着头,玉白小脸上挂着一副狡黠的神情,一如幼年两人狼狈为奸、共同整治对手时所特有的那种默契微笑。
顾仁淮碧眸微深,眼底涌动着旧日温情,忍不住抬手为她理了理歪掉的抹额,有心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化为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昭昭如此聪颖机敏,我是知道的,你也应当知道,九叔永远不会害你。”
“九叔、那天……”
“别问。”
“那些事,你不必知道。”
“昭昭只需记住,”顾仁淮替她捏了捏被角,道:“无论九叔想要做什么,即便是借由你做了什么,永远不会伤到你。”
“这次是九叔失策,未排查完所有变故,害得你险些受伤,”顾仁淮顿了一下,眼底里隐藏着几丝隐晦的后怕,他摸了摸她的脸,低头低喃:“万幸有太子出手……”
“九叔,我没有半丝怪你的意思!”顾玉昭避开他的手,辩白道:“我只是想要咱们跟以前一样,您想要做什么,告诉我、不,您只需要暗示我一下……”
“嘘??”顾仁淮碧眸低垂,再次伸手掐住顾玉昭的脸,硬生生的打断了她未完的话语,低语道:
“这次的人情,九叔会替你还,你不欠太子什么,知道吗?”
“就算你想离太尉府远一点,也不用靠太子太近……”
“太子不是你想的那样。”
“明白吗?”
不宜透露更多,顾仁淮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起身大步离去。
顾玉昭震惊,顾仁淮竟然如此轻描淡写的挑明了她的打算,那他打算做什么?
半响,见人离得远了。守在厢房外的田氏,这才轻手轻脚的进来倒了一杯温水,塞到了顾玉昭的手里。
顾玉昭从善如流的仰首一口喝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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