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第59章(2 / 2)
太阳落山前,大队伍终于到达了第一个驿站。
一路行驰,风尘仆仆,众人皆露出疲色。
沈灼华和紫苏下了马车,正好听见不远处有一拨人在议论她。
“她就是徐大人向陛下力荐的民间女大夫?”
“就是她。”
“长着一张祸水的脸,她能救得了人?我看就是去添乱。”
“大人此言差矣,露神医可是救过不少人的性命。”
“你说那所谓的预防方?”
“难道不是吗?谢世子还亲身验证过呢。”
“那都是侥幸,预防方上的配方就是治疗温病的普通方子而已,长安城里的疠风那是亏了太医署的决断才对,跟她一个草莽出来的江湖游医有什么干系?”
说话义愤填膺之人穿着一身红色官袍,乃是太医署的刘院判,沈灼华前世见过,她阿娘病重时,刘院判来过两次。此人是出了名的古板迂腐,一大把年纪了还被卫荀派出去治理瘟疫,这是有多不得圣心?
紫苏担忧地劝慰她:“大娘子,你莫要往心里去,你的功劳总会有人记得的。”
这样的话算什么,比这样更恶毒的话她都领教过。她毫不在意地冲紫苏笑笑:“听说驿站里的饭菜还不错,颠簸了一天,饿了吧?”
紫苏心疼地抿了抿唇,点头。
二人正要无视那群太医,往驿馆里走。
身后突然有道爽朗的声音拖腔带调地说:“啧啧,见过脸皮厚的,就是没见过往自己厚脸皮上贴金箔的……明明是一帮中看不中用的泥胎,还非得假装自己是尊金身,自欺欺人地以为能普度众生,羞臊不羞臊?”
是谢挽洲的声音。
刘院判指着谢挽洲勃然质问:“世子此言何意?”
谢挽洲缓缓来到她身边,挺拔的侧影映入眼帘,他的右手握在挂在蹀躞带上的一把窄背雁翎刀的刀柄上,神气十足,棱角锋利的下颌微微扬起,眼神桀骜,语气轻蔑。
“泥胎就是泥胎,不仅不中用,还聋。什么本事都没有,专学着狗眼看人低,如今连人话都听不懂,还真是连猪狗都不如。”
“你!”刘院判吹胡子瞪眼地指着谢挽洲,浑身乱颤,眼珠子凸地几乎跳出眼眶。
太医署的人见状,生怕刘院判被气出个好歹,连忙拉着他往驿馆里面去了。
沈灼华无奈地瞥谢挽洲一眼:“你何必跟他一般见识?”
谢挽洲哼了声:“小爷眼里容不得沙子,更容不得别人欺负你。”
沈灼华心跳莫名漏了一拍。
她扭头看了谢挽洲一眼,没说话,回头同紫苏一起走进驿馆。
徐霁白站在不远处,看着几人并肩前行的背影,凤目幽幽。
牧也抱剑走到他身旁,歪着头,凑到他身边:“看吧,白忙活了一场,到头来还给那小子做了嫁衣。”
徐霁白唇线抿地更紧了。
牧也恨铁不成钢地用胳膊肘撞了一下徐霁白:“你就不能学着点,该护短是护短,该出手时就出手。”
徐霁白皱眉乜了他一眼。
牧也耸了下眉头,叹息着先走一步。
沈灼华进入馆内后,见刘院判已经在太医署的簇拥下择了一个位置坐定,沈灼华特意找了一个离他们较远的方桌坐下,谢挽洲立即屁颠屁颠地跟着坐下。
金吾卫的其他人自发地坐在他们身后角落的几个桌子上。
沈灼华伸手提壶,谢挽洲抢先一步提起,拿过托盘里的水杯斟满,放在她手边。
“渴了吧,这种活以后我来。”
沈灼华看着眼前荡着一圈圈涟漪的水杯,抿了抿唇,抬眸:“你是世子,我只是一个市井大夫,世子对我这个市井大夫太过殷勤于礼不合。”
谢挽洲毫不在乎:“管他什么礼不礼的,我乐意就行。”
“有辱斯文……成何体统……”太医署那桌,传来刘院判愤愤不平的声音。
沈灼华一见谢挽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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