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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第46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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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灼华翻身上马,看了一眼校场上那个意气风发的身影:“胜负已分,我们还要赶着回去整理草药。”

*

武陵患坊门前,谢挽洲抱着双臂来回踱步,好像在等什么人。

“吁??”沈灼华勒停了马。

紫苏愕然道:“大娘子,谢世子怎么出现会这里,明明他……”

看来她们走了没多久,谢挽洲就结束了比赛来到了这里。

谢挽洲骑的是上等的青骢马,仗着一身官皮可随意在街上疾驰。她们只是平民,骑得是老马,不得随意在街上疾驰,只能慢慢地走回来,自然比不上谢挽洲的速度。

看他神情,显然等了有一阵子。

谢挽洲听见了动静,抬头望来,蹙着的剑眉一松,大步流星地走向她。

“你去哪儿了?我等了你许久。”一边说,一边紧张地上下打量她,好像是怕她受了什么伤。

看来谢挽洲是在担心她被右金吾卫为难。

“我去郊外山上挖草药。”沈灼华下了马,转身去卸马背上搭着的两袋子草药。

谢挽洲想要帮忙,沈灼华抬手拦住他说:“不劳世子,天冬!”她转头冲患坊里喊了一声。

天冬噔噔噔跑了出来。

“把草药搬进去。”

沈灼华这才转身看着谢挽洲,神色寡淡:“世子找我何事?”

这泾渭分明的冷淡态度……

谢挽洲心里很不是个滋味,不过转念一想,他确实没什么资格让露凝霜笑脸相迎。露凝霜说过,他只有变成强者才能做她的朋友,如今他正在往变强的路上走,用不了多久,他就能成为露凝霜的朋友。

想到这里,蹙紧的眉头快又舒展开,他伸出右手道:“我受伤了。”

沈灼华低头瞟了一眼谢挽洲的手,他的手修长,消瘦,因此越发显得骨节分明。指甲修剪的圆润干净,根部透着一个个白色的小月牙,只是在薄白的手背上有一块擦伤,微微破了点皮而已,渗出来几丝淡淡的血痕,应该是他方才比赛时不小心碰到的。

“你这点小伤找桂枝包扎就可以。”

“我就要你包扎。”他好不容易才找了个借口来见她,怎么可能劳别人之手。

沈灼华看着他,眉眼疏淡,仿佛看着最普通的病患一般:“我出手,一金。”

“一金就一金。”

“进来吧。”沈灼华转身往屋里走去。

谢挽洲亦步亦趋地跟上:“你怎么也不问问我是怎么受得伤?”

沈灼华头也不回,充满敷衍地问:“敢问世子因何受伤?”

谢挽洲笑着说:“执行公务时不小心擦伤的。”

患坊的转角处,徐霁白静静地目送着二人的背影消失在患坊深处,缓缓地攥紧拳心。

牧也抱着双臂斜了徐霁白一眼:“被人捷足先登了吧,我要是你,就先下手为强。”

“你怎知……”半晌后,徐霁白转过头看向他,“我没有先下手为强。”

牧也皱眉。

徐霁白何时下手为强了?

难不成是第一次中了夹竹桃毒的那回?

正想着,身旁之人转身离去。

牧也追上去问:“去哪儿?”

“回府。”

“你不是还要去考露云昭的课业吗?就这么走了……”

*

崇德坊,徐宅。

徐霁白甫一下马车,门子急色匆匆地迎上来报:“郎君,琅琊那边来人了,就在前厅里。”

徐霁白站着没动,只是面色如常的看着前方。

以牧也对徐霁白的了解,他这样……八成是在生气,就是不知道是因为露娘子的事情,还是因为里面的那个人。

这种家务事他向来不掺和,自己先回房了。

徐霁白挥了一下手,门子会意地去赶马车回马厩。

徐霁白拾步上阶,闲庭信步般,走进前厅。

前厅的主位上,坐着一个妇人,那妇人靛青锦绣华裳,韶华犹在,只是眉目间透着一股经年累月的严峻。

此刻正微微垂着眸,抿着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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