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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荒诞(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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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风轻拂,草杆有节奏地上下起伏着,如同碧波涟漪一般。

“那日你说,你不姓江,不叫江文如,而姓沈,只是不知道自己父亲究竟是谁。”

容玢的声音又轻又弱,“其实,我也不姓容。”

话音刚落,江文如浑身一颤,转眸看着那萧然如松的背影。

她看不出他此时的心绪,只听他平静继续道:“我不是容玢,我的父母都是……这里的人,但他们都死了。”

也许是觉得总该说点什么,江文如试着问道:“是为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她后悔问出这个问题时,听到容玢淡淡说出两字:“战乱。”

“战乱?”

“……是南诏人。就是十几年前他们在这里发动的那场动乱。”

容玢顿了片刻,因为背对着江文如,所以她看不见他的表情,他说,“我这次回来有两个目的,一是为他们复仇,二是防止悲剧再次发生。”

他似乎轻吸了一口气,缓缓道:“嵩山像是我心中的一个界限,在我没有把握做到这两点之前,我告诉自己,我还不能迈过去。”

“是胆怯吧,当初走的太匆忙了,我没有见所有人最后一面,你知道吗,我一点都不怕做噩梦,甚至有些期待,如果他们是我的梦魇,那也挺好的,虽然心伤神痛,但好歹可以再见一面。”

他突然笑起来,声音轻薄的像是将要消散的云雾:“可是我发现我忘了,我不记得他们的面容了,一个都记不清,所以所谓噩梦,变成了没有痕迹的样子,以更加悲剧难忍的形式一遍又一遍的鞭挞着我,告诉我我究竟忘记了什么,我究竟该做什么。”

说到这,容玢闭上了眼,缓了片刻再睁开时,已经神色如常,平静道:“十七年了,我想回去了。其实,我早就想回来了。”

随着最后一缕声音消散在黑幕里,周围又恢复了寂静。

他的背影笼着月光,面色晦暗不定,修长挺拔的脊背孤立在前,让江文如想到了初见他时他的样子。

风将他的衣袍吹的翩跹,清楚的描出少年清隽端正的身形。

那时的他也是独自一人卓然走远,身影渐渐模糊起来,遥远的不似人间之人,淡漠,倦懒,又孤绝。

风过衣袖时,她觉得凉意侵身,可面前的那个人仍端立如常,在清辉笼罩下透着冷冽之气。

他也会感到冷的吧,江文如突然想。

这样想着,行动快过思维,她慢慢上前,走到他身后,手穿过他的衣袖,稳稳地、轻轻的,伸臂环抱住了他。

毫无防备下,容玢身子顿时绷紧,眼睫垂下的阴影晃动,眸底闪过复杂的光,

“你……别??”

他犹豫片刻后,刚想拉开她的手,就听她道,“不要怕。”

轻柔坚定的话语一出,他瞬间僵在原地,一动都不能动。

其实容玢并不觉得刚才的话有什么值得伤心的,过了这么长时间,这早已不能伤害到他,他刚刚说出口,只是简单的叙述给江文如听罢了,可她的反应却远超他的预料,让他不由怔住。

狭长的眸子几经变换,感受到身后混合着淡淡清香的热气慢慢将他包裹。

“我知道,那些都过不去,”江文如道,“所以我不会劝你放下,既然放不下,那我们这次来到这里,就将噩梦彻底解决,好不好?”

容玢指尖抬起又放下,他没有回答,片刻后转过身来,笑容低弱清浅:“陪我去个地方吧。”

他们沿着山涧行走,一路而上,路上不时能听到枯叶碎裂的清脆。

“据我所知,南阁是一支训练齐整的江湖组织,但奇怪的是,里面的人出手招式极有章法,这种齐整程度绝不是一朝一夕炼成的,反而像是训练多年的将士。纪律性、协调性、攻守配合程度都达到了绝对专业的水平,所以我断定,南阁绝对不止是江湖人士随意集结而成,至少最核心的那部分人不是。”

江文如听着他的话,思忖片刻后道:“其实除却内里人员身份,我知道的不比公子多多少,我现在所能掌控的组织成员并非里面最核心的人,所以他们并不知道我父母的身份,这也是一直困扰我的地方。”

容玢点点头,道:“外界对其多有猜测,流传最广的说法中,比较可信的一个说是某个皇室安插在民间的暗卫,一个说是民间行侠仗义之人组成的派别,专为除恶扬善所设。”

“依我看来,这两种说法都不对,前一种可反驳的点有很多,比如我知道的,当初的景帝多次想要招安南阁,几经搜寻,却连它最核心的掌控者都见不到面。据说轩国也曾重金悬赏张贴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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