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仁德(2 / 2)
“这么算算,也过去将近二十年了,除了我们这些真正经历那些事的老骨头,怕是没几个人记得当初的情况了。”
老人开始解释道:
“你们是景国人,这里往西北邻着的轩国,想来从小就听说过。不过十几年前,是没有什么轩国的,从这往北的地界,原都是一个国家,叫做大齐,丹溪和平溪原来隶属那里,当初景国和它完全不能相提并论,要是夸张点,都可以说这里整个都是沐氏的天下。”
江文如低声道:“沐氏?”
孙氏道:“大齐的皇帝就姓沐,水木氏。”
江文如点点头:“我好像确实在哪听说过,不过既然如此,为什么现在没有多少大齐的史料?”
“说来也奇怪,现在确实没什么人提起,竟好像全都忘了一样。”
“轩国境内,也没有记载齐国的事吗?”
“这就不知道了,怕也不多见。”
江文如没在问下去,孙氏接着说道:“可后来大齐被南边来的那个南、南……”
“南诏。”容玢提醒道。
“对了,是被南诏亡国了,哎呦,外面都在传,说是皇城里遍地都是死人,血流的满地都是,那养鱼的池子里都一片猩红,鱼全都浮在上面,全都死了。血池漂红鲤,那场景简直不是人能想像的。”
“那沐氏一族无一幸免,听说连小孩都不放过,死的凄惨!倒后来就不清楚了,只知道去平定骚乱的人成了皇帝,不知怎么又和景国扯上关系,把原来齐国的一些地界割让给了景国,丹溪就是那会划到这的,唉,这些大人物的事,我们自然是不清楚。”
江文如将她说的联系到一起,问道:“所以婆婆去祭拜的人,就是这事件里的人?”
孙氏点头:“是仁德帝,就是沐氏最后的那个皇帝。之前有一次,丹溪闹了旱灾,死了不少人,他不仅下令免收我们这那年的粮食,还前前后后派了好多人来这帮我们,最后过了那苦时候,我们心里都感念他,觉得是佛祖转世下来救济我们的。正巧不远处有座庙,便都自发过去对着那佛祖磕头颂恩,权当是对着仁德帝了。”
江文如道:“怪不得您现在还常常过去。”
“是啊,”孙氏想到什么,突然一笑:“只是我家那个也是魔怔,有一阵我伤了腿,他竟也去那里上香,后来腿好了非说是那里灵验,我心想哪有那么神,还和他拌了起来,想想也是好笑。”
她笑完后看着对面这对年轻人,不由道:“行了,不说那些陈年往事了,我看你们小夫妻两个感情这么好,可要好好一路走下去,等你们活到我这个岁数就知道了,人这一辈子啊,这坡啊坎的多了去了,你不走到这坡上去,不知道下面是平地还是坑地,是福那,还是祸的,总得走这么一遭,都得走这么一遭的。”
“但老婆子我跟你们保证,到最后,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就像这木头,做桌子不成还能做椅子,坐椅子在不成还能做筷子,走不到绝路上去的,不管大事小事都不用挂在心上,难受了哭一场,气不过骂一顿,只要自己看开了,便都不算事。”
江文如听着觉得心中松快,点头笑道:“婆婆有大智慧,我们今日受教了。”
孙氏起身笑道:“行了,人年纪大了说话也罗嗦,我去看看给你们把褥子拿屋里去,你们再坐会。”
她走之后,江文如问容玢道:“我之前倒没听说过什么大齐的事,公子可知道些什么?”
容玢摇摇头,道:“消息真真假假,听的事也都是道听途说罢了。”
“我现在倒有些好奇,不知那时候是个什么景象,统治那偌大疆土的,又是怎样一位君王。”
容玢转头看向她,她的脸被火光映的附了一层金光,一对细眉弯的恰到好处,言语间细眉舒展,让人恍惚觉得是古画里走出的美人。
他回过头来,看着火堆道:“所说不过是爱民如子、仁心宅厚,只是最后落得那般境地,国中朝中竟无人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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