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浓墨重彩来见她(2 / 2)
手中的书被她揉皱,神色不宁。
自那日姜芜来过华安殿后,沈清安连着几日推脱早朝,卧病宫中,说是旧疾复发,任何人不得侍疾,不得觐见。太后依然代为执政。
姜芜知道他是故意做给太后看,要将太后推向群臣。
抱病期间,沈清安下了一道圣旨,擢拔原苏州府仓大吏李之高为都转运使司,押运银粮送往边关,也就是祺妃兄长所驻守的地方。处于大周西方,外接夏国。
太后不太满意,不过也没阻拦,想着下次寻机会将李之高召回京中。
沈清安直接将官员俸禄的难题扔给太后,不论太后如何抉择,都是得罪文武百官的事。
如他们计划的那样,李之高说服太后,以禄米苏木折俸,解决官员俸禄问题。
这一决定引起百官怨愤,却不敢言。而提出解决之法的李之高讨得太后欢心,为太后谋下不少私利,成了众矢之的。
姜芜半夜避过安如海,偷偷见了沈清安,将许婕妤的事原原本本告诉他。岂料他面色如常,只轻轻“哦”了一句。
“陛下这是什么意思?”此时多事之际,边关战事告急,皇帝遭遇刺杀,太后执政,几日后又是皇帝寿辰,宴请百官。这时候新添妃子,摆明了太后要搞事,结果当事人却不在意!是她杞人忧天,多管闲事了!
正要走,被沈清安拦下。
“你真当朕万事不理?”华安殿只燃了几盏微弱宫灯,缥缈的散出几点零零星星的光亮,飘忽到两人脸上,映出一片霞红。
“是朕主动提起,让太后选拔新人入宫。”
“为何?”
“为何是现在?”
沈清安怔了怔,将身体隐在暗处,侧身到阴影处,“不提早就来不及了。”
什么来不及?
安如海听到动静提着宫灯入殿,轻声询问:“陛下可要宣太医?”
姜芜百思不得其解,生出一个可怕念头,难道沈清安也和她一样,重生了?
不然为何会提前预估一些事?
但也不太可能,她是死了,然后重生。上一世沈清安并没有死,怎么会重生?是她自己吓自己了。
翌日一早,她去见了这位名冠后宫的许婕妤。
好巧,祺妃领着一众人也在。连久病榻前的萧妃今日也来了,难得见到后宫人如此齐整。
“贵妃娘娘不是最不屑与宫中姐妹结交吗,今日怎么来许婕妤这儿了?”祺妃故意阴阳怪气且夸张的说,提高嗓音。
许婕妤面露难色,娇俏的脸上浮起一抹绯红,福了福身,“各位姐姐请坐。”让宫人端来茶水,又轻声说:“各位姐姐能来,是妹妹的荣幸。”
姜芜径直走过祺妃。许婕妤果真如传言般生得貌美,温和又懂事,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
“听说许婕妤家中还有两个哥哥,都在朝为官,不过只位居六品。”祺妃率先开口,压姜芜一头,她觉得畅快。
许婕妤脸色青白,不太好看。
她母亲是太后远房庶表妹,因着这一层关系,她和母亲在许府过得不差,她虽是庶女出身,母亲为妾,却掌管中馈,她也一直被视作嫡女待遇,连家中真正的嫡长女也比不上。在家中,她从未受过如此气。
手中紧紧拽着绢帕。
“是啊,妹妹与太后亲近,怎么也不帮衬帮衬娘家?”宛嫔掩嘴轻笑道。
她以祺妃马首是瞻,在宫中仰仗祺妃。朝堂中,宛嫔父亲王侍郎以右相为首。
“父兄在朝为官,替陛下分忧,为百姓请命,只要做到问心无愧就好,不用在乎职位高低。”许婕妤温婉的笑道。父亲母亲只有她一个女儿,至于孙氏那三个子女,不过贱命。在府中,连孙氏都得看她母女眼色行事,他们也配让她帮衬!
“在其位谋其职,官阶越高,不是更能为民请命吗。”宛嫔说道。
许婕妤闭口不言,脸色胀红。
“哦,本宫听一些传闻,说妹妹是庶女出身,身份低微,当年王氏在明知许大人有家室孩子的情况下,还要以死相逼嫁入许府!”惠嫔道,脸上不屑。她们都是府中嫡女出身,最见不得宠妾灭妻,庶女得意。见许婕妤也没好脸色。
王氏专横善妒,打压正室,连带正室三个孩子也被磋磨。孙氏的女儿常年卧病,就是当年王氏手笔,给尚不足三岁的孩童下毒,导致终身缠绵病榻。
宛嫔立刻附和:“当年许大人的家事都传到京都来了,先帝还为此降了许大人品阶,以示惩罚,许大人因此事被耻笑多年,后来连当时还尚在闺阁的本宫都听得一二。”
许士钊迎王氏进门的事饱受诟病,为朝中不耻,逢人见了也要指指点点两句。
当年太后还未入宫,与王氏走动并不紧密。王氏与许士钊暗通曲款,珠胎暗结,带着身孕入的许府。许士钊原本并不打算迎她入门,哪知王氏却是个狠人,一不做二不休,闹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许士钊不得不娶她。
王氏也是有本事的。入府后不得许士钊欢心,转身哄得老太太七晕八素,将府中中馈从孙氏手中交给王氏。多年来王氏母女对孙氏母女的磋磨老太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只要不触犯她的底线,儿子和孙子,为了家和,她可以容忍。
后来太后入宫,一步步身居高位,王氏惯会笼络,讨好太后,许士钊在朝中一路亨通,她的地位也水涨船高。几年后,许士钊竟将她抬为平妻!
祺妃冷脸,有其母必有其女。许士钊和王氏都不是好东西,许婕妤模样温婉,保不定底下一颗黑心。她冷哼:“本宫今日来,是劝诫许婕妤最好识时务,看清形式。太后虽是你姑母,但你最好认清身份,少惹事端!”
她不能对太后做什么,还治不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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