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非人(2 / 2)
“你是话痨?”
前方松动,跑车如离弦之箭般蹿出,周边车辆自觉退让,生怕刮蹭了这辆价值不菲的超跑而惹来不必要的麻烦。道路变得空旷,司谦面色稍霁,和蔡余息的拌嘴也告一段落。
随着窗外的景象不断变化,呼啸的风灌入车窗,他开始回忆这离奇的一幕究竟是怎么发生的。
事情还要从几十分钟前说起。
或许是司融觉得他颇具幽默感的玩笑并不好笑,所以才会选择用玩具枪抵着他的额头。
“我听到你说陈家。”司融问,“发生什么事了?”
“闻天失踪了。”一句话就交代完的事项并不复杂,司谦见司融没反应,又继续道,“闻天你知道吗?就是陈千秋她老公,蔡余息他岳父,陈之杏他爸……”
也就是陈之椒的爸爸,蔡卓然的外公。司融在心里补充。
他将那把“玩具枪”收回,枪口朝下,陈之椒消息迟迟未到的原因顿时明了。心中的焦躁也随之被抚平,连同司谦的喋喋不休都变得能够忍受。
这种时候,他不该打扰陈之椒。
可他又控制不住地生出无用的担心。
担心是最无用的,就像是没有实际行动的善良一样,只是一种黏腻的自我感动。司融收起玩具枪??一把漂亮的勃朗宁,银色枪身上有精致的鸢尾造型雕花,力量感与优雅同时存在。
“还有呢?”他问。
顶在脑门上的冷冰冰的枪管不见了,司谦放松下来,一屁股坐在司融对面的椅子上。
“还有?没了,蔡余息就说了这么多。”
下意识脱口而出的垃圾话是一种本能,但连动物都懂得在天敌面前憋住本能。司谦努力把嘴贱的话咽回肚子里,对面这张和他足足有六分像的脸,带着和他别无二致的森森鬼气。
“这件事绝对和我们家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不知道闻老头又得罪了谁,改天还是给我和爸,还有你……”这个停顿里多少带着点个人情绪和不情愿,司谦道,“都再添几个保镖吧。奇了怪了,好好的在京市还能被人绑了?”
他是不敢再惹他了,只能支着下巴自言自语几句。和司融对视久了,可解夏日暑气,司谦宁愿和玻璃中自己的倒影面面相觑。
有其兄必有其弟。从精神病的程度上来讲,司融比他更更胜一筹。
司融笑的很和蔼,“打给他。”
“他把我拉黑了??”
“难道你只有一部手机?”
总之,莫名其妙的,他们三个人就这样格格不入地坐在了一起。
银色勃朗宁安静地躺在怀里。司融握着大概不会因为渴盼的消息来到而震动的手机,屏幕上,他和导航重点的距离越来越近。
蔡余息接打了无数个电话,语气透着和司谦争吵时截然不同的冷静,井井有条地将事情一一安排下去。然而,他打出最后一通反复拨出的通话始终没有被人接起。
“你确定你爹在地图上这个地方?”司谦的语气带着怀疑。
“不一定是我爸……”蔡余息低声道。
但是陈之椒肯定在那。
.
未建成的商业中心总建筑面积约有十万平方米,建筑总体呈不规则长方形,首尾连同,内部中空,是一个巨大而开阔的室外广场。
陈之椒径直从安全通道上到三楼,呼吸平稳。此时已抵达中央楼层,陈之椒离开安全通道,随意选了一侧前进。
走廊上,深灰色水泥墙面上预留出了窗户的位置,往外望去,她能看到空旷荒芜的广场里堆满的建筑垃圾。
一路走来,大楼安静,没有人类活动的迹象。陈之椒始终没有放松警惕。
模糊中仿佛一种被从上而下注视的错觉。离三楼越近,她心中的不安感越发强烈。
倏地,陈之椒停下了脚步。
前方有人。
陈之椒心头一凛,握紧了那把□□,无声潜行。
此时她才发现,不远处站着的人看起来明显不像是个孔武有力的绑匪。背对着她的是个男人,穿着一身平平无奇的蓝格子衬衣,头发油腻,像是几天没洗。
她看不清楚男人的脸。这种时候,一个虽然看上去有些邋遢,但顶多像是个连轴转三天无休的可悲社畜程序员的男人,出现在一栋废弃已久的商业中心内已经足够奇怪。
更古怪的是,“程序员”就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像是等到指令才会有反应的机器。
摆在她面前的两个选择都很明晰:上前交谈,或者放倒对方。
陈之椒举起枪。
枪托下砸,背对她的男人还是一无所知,一声闷响后,他来不及反应或挣扎便被击中,身体倒了下去。
陈之椒接住男人的身体,让他无声地靠着墙滑落,黑色战术手套托住他的后脑。
这不是战场,潜藏在Alpha基因里的战斗和狩猎本能也不该投射到普通人身上。
男人半靠墙壁坐着,双眸紧闭,看上去像是睡着了。他应当有段时间没做过个人清洁,身上的衣服皱的像梅干菜。陈之椒皱眉。
她从男人的口袋里掏出一堆杂物:餐巾纸、充电宝,一部关机的手机以及一张工作证。
工作证上只有他的姓名和职位??前端开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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