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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云霓相望(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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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每一样事,他都办的漂亮,他像是文景帝肚子里的蛔虫,朝堂后宫,纵览全局。就连服侍皇后汤药,他也是十年如一日,亲自熬送,彻夜守着,忠心耿耿护着。

文景帝与王皇后伉俪情深,宫中亦无任何妃嫔美人,成婚多年帝后未育,朝中众说纷纭。

潘觎首开先河,提议北国皇嗣之事,不再向天下公布,‘尔等无权知晓,更无权过问。’

为此朝上争吵了数月不休,还是巫师大祭司站出至关重要的一步,建立储君堂,由太傅,丞相,大祭司,大司马等股肱重臣组织,皇嗣之事公布于储君堂,绝天下之口。

闹得最凶的太傅同意后,皇储令就此颁布。所以北国皇储,几乎同等于天下秘辛,所知者甚微。

***

落日西沉,天色混沌。

阴暗的地牢里笼罩无尽压抑,因受过鞭刑,李修臣身上衣物破败,血迹残留,衬得煞白的面容愈发疲惫沮丧。疼痛感如火焚般燎绕着他的肌骨。

他咬紧牙槽,信念未灭。

刘长庸整理完案宗,再次提审过李修臣,亢重罪行,谁会信区区知县能有如此之大的能耐,若说贪污受贿,以权谋私,官匪勾结,乱用私刑是李修臣犯下,那买官鬻爵,侵占公田,私吞劳役李修臣没权力。

他想查,查个水落石出。

前脚刚走,吕闲立急赶来。

好话歹话言尽,又怕李修臣死了,什么也没说,又怕李修臣没死,什么都说了。

只得在心理上暗示他,阴阴试探:“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他们也都记着,那些亢长罪责,满门抄斩都抵不过。”

李修臣被束在铁链上,耷垂着眸子,瘦长的手指动了动,声音浑浊:“吕公公,有何高见?”

见他终于肯搭腔,吕闲也不掖着,咽口干涩唾沫,声音尖细:“你是聪明人,自然该明白咱家在说什么,咱家只说这一次,知县僭权案,已上表廷尉,单你一人堵不住,你可适当吐出些来,也好分摊罪责。咱家,也只问这一次,紫铜春蛊,你给了谁?若是心里没数,咱家可说出几个,你自己斟酌,一是你的新婚夫人林千娇,今儿我亲瞧过她,是个不开窍的。第二个是你同乡,说是不久前突然染了疯病,人影子也不见,最好不是她。第三个,据林御史言,是你娇藏的美妾,才送给了燕公子,燕公子乃北国显贵,他身上有文牒玉印,咱家不便正面与他言谈此事,今日递帖拜见,也被他拂了,就等你一句话,究竟在谁身上?”

李修臣思虑良久,他岂会不明白,这中间能有什么好事等着,耳侧轮廓鼓起,低音道:“我与冯氏,相识多年,她如今毁了脸,也不能为你们所用,放过她吧。”

竟然是冯氏,吕闲虽未尽信,但冯氏的嫌疑确实最大,否则,林千娇为何妒忌她至此,不惜罔顾律法,加害于她。如果真如林御史所言,是那美妾,那李修臣没道理拿她送人。多半是这林御史,另有心思,故意误导自己。嗤咄几句,急促促离了地牢。

当务之急,是先寻到冯氏再做定夺……

*

从永邑最大的酒肆俯瞰长街,厚石板铺开一道蜿蜒曲径,青砖黛瓦,炊烟袅袅,招幌斜悬,随风棱展。街上行人稀疏,偶尔传来几嘶车马回响。

酒肆中只她与沈毅之,之前她从未踏足过酒肆,这半日消遣与她之前所思不同,。

沈毅之丰神俊朗,一袭革玄锦衣衬得无俦面容更加出众,侧身倚坐窗前茶榻,薄唇微微挑起:“天地之大,可有你想去的地方。”

在知晓自己真实身份之前,她都不曾想过此生能够离开邑州。天地有多大,她还真不知。收回远眺目光,拢了拢茶色广袖长裙,低垂羽睫:“你去哪里,我跟着你。”

纵然此人曾是她夫君,是她兄长,如今却是不同,心底隐隐触着一丝依附之意,好似需格外小心方能得来垂怜,即便自己真的是什么柱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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