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4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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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我解开。”

经戚云?提醒，晓荷才回神。

姑娘胸前用棉布缚着都有这样玲珑的曲线，她很难想象放开后是怎样的风光。

她想起之前做工的那家富户，姨娘们闲着无事，能因为谁的衣裳好看些、谁多得了只发簪诸如此类的事互相使绊子。

伯府的大姑娘容貌不及姑娘，气量不大胸前也单薄，姑娘稍作打扮就能迎来挤兑，只好用厚重的头帘遮住倾世容颜，以换取在后宅里的安宁。

晓荷替戚云?解开后背上的死结后就出去了，浴间里只剩戚云?，她终于不用去管旁人的眼光。

早春的空气还有些凉，一层层解开棉布，戚云?微微瑟缩了下，身前迭起雪白饱满的弧线；她撩起头帘，露出总是被掩藏的倾世容颜；发簪拔下来了，墨绸般的长发倾泻而下，走动间在腰臀间轻轻摆荡。

戚云?抬起修长笔直的腿，迈入浴桶，终于将自己置身在暖融融的温暖里。

最先要照顾的，自然是被束缚了许久的，云?一寸寸抚着勒痕。

爹娘还在时，无人不赞叹她的标致可爱，失去双亲的庇护之后，那曾经被人赞叹的反而成了累赘。

在外流落那几年，随着年龄的增长，越来越多的人会注意到她。为了不引人注目，奶娘想尽办法往不起眼里打扮她，但身体的生长不能完全遂人愿。

原以为来伯府后能好些，可表姐不喜欢她的容貌，舅母污蔑她搔首弄姿，话里话外挤兑她没有世家女子的矜持端庄，她只能想办法用头帘遮住容颜，重新取出棉布将已经长成的身体紧紧缠住。

戚云?掬起一捧水，洗去脸上的雾气，也洗去满身的不舒坦。

最后，纤细的指尖一点点回收，最终落在胸口那道浅浅的疤痕上。

闭上眼，那个灼热的呼吸仿佛还在缠她裹她，她还能听见他覆上来时擂鼓般的心跳，分不清到底是谁的。

一年多过去，他还没有出现。

戚云?抬手遮住眼，有水光从指缝间滑落。

戚云?这回沐浴的时间很长，晓荷回到浴间，戚云?已经从浴桶里出来，和晓荷离开时一样，穿着洁净的中裤，胸前用棉布虚虚裹着。

看到戚云?泛红的眼眶，晓荷一怔，姑娘又在想念奶娘了？

意识到晓荷在看自己，戚云?背对晓荷：“帮我系上。”

不是没有试过自己打结，但总是系不紧，结打在前面也不方便。

晓荷应声，默默替戚云?缠棉布。

但目光不受控制看向那一身光洁无暇，她实在想不出，明明没有精致的饮食也没有精心的照料，姑娘却能出落得这般精雕玉镯，肉只往该长的地方长，可见老天爷的偏爱有时不讲道理。

“再紧些。”

戚云?的声音打断了晓荷的胡思乱想。

晓荷心疼：“那也太遭罪了！”

“无妨。”

戚云?已经习惯了。

出汗之后又沐了浴，戚云?感觉好了许多，但毕竟大病了一场，送走林嬷嬷后，戚云?感觉提不起力气。

晓荷扶她去窗边的炕床上歇息。

窗户开着，戚云?倚着榻上的引枕，目光越过空荡荡的庭院，投入无边的天际。

奶娘走了，仿佛也带走了她的执念。

院中突然传来动静。

戚云?抬眼望去，窦宝珠来了。

窦宝珠比她大两个月，因是伯府的第一个孩子，是舅舅舅母的掌上明珠，生得骄傲又骄纵。

她头戴上赤金累丝镶珠梅花钗，脸上敷了粉，着葱绿色柿蒂纹上襦，穿着草绿色缠枝纹长裙，走动时披帛随风扬起，如一只翩跹的蝶落入沉寂的小院里。

戚云?理了理额发，直到将眉眼遮住后才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