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羸弱(2 / 2)
他当然不至于愣这么久,只是看她系衣带的手那么抖,忍不住含笑多看了两眼,给了她自作主张的机会。
车下。
名唤葫芦的小宦官,正是方才拦嘉穗视野的那个,紧张的盯着马车前清挑的年轻公子。
这裴三郎莫不是疯了,竟和他家陛下抢女人。
听闻尚未定亲,八字还没一撇,就扒着南六姑娘不撒手,婚前就这么霸道,婚后岂不是要囚着南姑娘不让她出门!?
他家陛下简直就是天降圣人,前来解救南六姑娘于水火之中!
俨然忘记,他家陛下更是八字没一撇的人物。
葫芦想好了,只等裴三郎闯上车,或是强行掀开纱帘,坏了陛下的事,他就带人冲上去,把裴三郎的腰带靴子都给扒下来!
啐,好好的世家子不干人事,尽在这儿偷窥他家陛下和南姑娘。
要在京城,裴元悯敢这么直勾勾看着,非得被扣出眼珠子不可。
然而不等葫芦上前,马车的纱帘便被掀开。
葫芦赶忙伸长脖子去看,咦,这掀帘子的人怎么是南六姑娘,不是陛下?
“嘉穗!”
眼前殊色,迎光而来。
裴元悯眼睛一亮,上前一步,被侍卫带刀拦住。
看着那些侍卫拔出刀鞘一截的刀锋,裴元悯咬紧牙关,“嘉穗,你怎么样了?”
嘉穗藏住发颤的指尖,身体微侧,不想让裴元悯看到她胸前因忙乱系错的衣带,“我很好,裴表哥不用担心。”
落在裴元悯眼中,就成了佳人委屈靠壁而坐,粉面朝内,不知道在忧惧的看着谁,一副被胁迫的样子。
他攥紧手中的剑,“嘉穗,你不用怕,有我在这里,无论如何也能安全护送你回家,你下来,到我这里来。”
他伸出手,坚定的看着嘉穗。
嘉穗迟疑了下。
“哎哟,我说裴三公子!”葫芦看不下去了,扯着嘴角道:“山下还有东番流寇逃窜,论跑,你自己一个人都够呛,还想带六姑娘,是嫌我们六姑娘不够吓的?我们这光护卫、随从,能看到的就有大几十,不比跟着你安全多了?”
葫芦轻哼。
这还只是能看到的。
正往山上赶的,山上正逮流寇的,还不知有多少。
裴元悯,年少鲁莽,竟然敢在他家陛下跟前说这番话。
不自量力!
姜献就坐在嘉穗身后,恰好被拢起的纱帘遮住,他挑起嘉穗一丝长发,细嗅。
“他对你似是真心。”
听不出喜怒的话语,让嘉穗薄背的肌肤上浮起一层寒气。
她再低头看向裴元悯,这是她亲自选中的未婚夫啊,年青英俊,博学多识,清正儒雅,怎么会不好呢?
原本她应该继承南嘉穗的人生,和这样清隽的郎君在平州月下共度余生。
嘉穗再开口,眼中多了几分不忍,“裴表哥,我……唔!”
脚踝忽然被滚烫的大掌握住。
血热隔着她薄肌玉骨,源源不断透进她的体内,嘉穗惊得僵住,恼怒看向姜献。
以眼神问他:你干什么!
姜献被她看得笑了。
他喜欢被她这么全神贯注的盯着,令他自深处昂扬起一股愉悦,是含情脉脉也好,是愤怒瞪着也罢。
她这对漂亮的眼珠子里,只允许,也只能装下他一个人的身影。
“别这么瞪我,嘉穗。”姜献微笑,“我看你这只脚没穿鞋,怕你冷,我用手帮你捂捂。”
嘉穗气得笑起来,好不知羞耻的嘴脸!
她整个人都快坐在姜献小腹上,他体温高得吓人,上面下面都透过薄薄的衣衫传过来,她会冷?
她后脖子都要被姜献贴出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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