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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10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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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闻崇不忍心再逼着她去回想,只是摸摸她的头,耐心的说:“好了好了,是不是太累了,想不起来就不想了。”

“不哭,幼宜不哭……”

楚幼宜的声音带着急切,她看样子很着急,边说边又去慌忙擦眼睛,似乎想将刚才流泪的证据给抹除干净,动作莽撞又粗鲁。

沈闻崇看她把眼睛都揉出了红血丝来,赶紧拉住她的手,担心道:“你在干什么幼宜,你怎么了?”

“幼宜不哭……”

她喃喃的喊,不管不顾的念叨。

即便过去的一切早已经在她的脑海消失,也许是因为刻在骨子里的血缘,模糊间,她似乎感受到来源于那段回忆里的温馨??年轻的夫妻,还有那个一直哭的小女孩。

楚幼宜的父母在她九岁时离婚了,那是她六岁时的记忆,在后来的三年里,争吵、谩骂、面红耳赤的脸、和碗盆的碎裂声,几乎充斥在她整个幼年时代。

她一直不明白,记忆里温柔的妈妈,为什么会突然间变得那么刻薄,耐心的爸爸又为什么会变得那么易怒。

她一直想不通,为什么爸妈突然间就离婚了,明明他们之间,有过那么美好的时光。

这个问题一直伴随着她,度过了整个初中年代,一直到最后她被劫持走。

这似乎成了她内心的一个结,即便楚幼宜已失去正常人的思维,但仍然模糊的记得。

直到刚才,当碎裂成片的记忆,恍然间在她脑海里浮现,她过于简单易于常人的思维,给了她一个天真的答案。

她拍打着自己的腿,怨念道:“幼宜不好,幼宜坏。”

她真傻,她竟然以为一切的因果是因为她,因为她一直哭,她将一切的罪责归属于自己身上。

她以为只要自己不哭了,一切就都能重来,她还能回到曾经那个,并不宽敞但足够温馨的小屋里。

认知残缺的世界,和无法折转的思维,让她的世界无比的简单,她无法以任何角度:道德、伦理、正或反、对或错、去指责别人,她想象不到所有事情背后的意义。

在那个颓废的小屋里,她害怕到颤抖着身体,想念过无数次回到那个,有人哄有人疼的日子里,直到成为一个结,驻扎在精神失常的身体里。

楚幼宜沉浸在自我的世界里,怨念的抠着手臂,即使指甲已经被龙婶特地修剪过,但纵使如此,手臂也在她错乱的神经下,莽撞的使了过重的力气。

很快,白皙娇嫩的肌肤,破开了表皮,内里的皮肉和她的敏感神经一样的脆弱,一样的不堪一击。

血珠的势头在粗暴的动作下越加猛进,但楚幼宜毫无察觉,依旧抠着手背,像个没主意的孩子,无措呆滞的喊道:“幼宜不好,幼宜坏,坏幼宜,坏幼宜。”

“幼宜,你到底怎么了?”沈闻崇慌忙拉住她伤害自己的手。

再聪明的人,也无法洞悉到一个人的内心到底在想什么,就像现在,即便沈闻崇为她紧张着急,他也仍然不会明白,此时此刻,楚幼宜的内心世界,到底在经历着什么样的惊涛骇浪。

一道道清晰的抓痕越来越深刻,冒出头的血珠渐渐毫无阻拦的翻涌而出,她的认知里,她不会伤害别人,所以,她只有伤害自己。

“坏幼宜,坏幼宜。”

她拼命的抓打着自己,在她的目光中,她是那么痛恨自己,责怪着自己,伤害自己,几乎陷入了一种疯狂的状态,似乎唯有这样,驻扎在内心的结仿佛才能好一点。

“别这样幼宜,幼宜,你能听见我说话吗,幼宜。”

沈闻崇抓住她的手腕,但她太莽撞了,动作又大又蛮,嘴里还在念念有词的责骂着自己。

沈闻崇实在抓不住她,又担心自己要是用力太大,担心伤害到她,他不清楚楚幼宜是怎么了,她忽然间好像认知不到自己了,压根听不进去他一句话。

她还在扭动着手臂,试图从沈闻崇的手掌逃脱。

沈闻崇没办法,思考再三,大手一揽,将她揽入了怀里。

他拥着她,一点一点的,极轻极轻的拍着她的后背,就像闻音小时候被欺负,在他跟前又哭又闹,他没办法的时候,也是这样,这样安抚着闻音。

虽然不算什么好法子,但是出奇的有效。

而今用在楚幼宜身上,似乎也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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