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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中秋下(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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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不觉得,苏笙今天有什么不一样?”阿初往后靠着她,小声地道。

“没什么不同啊,”林染认真地看了一遍,“不是跟之前一样吗?那诗集还是我上次送的呢。”

“耳坠,你没看到她戴耳坠了吗?”阿初瞪大了眼,仿佛不信她居然没看出来。

“那又怎样?一个姑娘家戴个耳坠很奇怪吗?”林染不解。

是不奇怪,但那个人是苏笙就不一样了。苏笙一向不喜这些,连发簪都是一根碧玉簪了事,她醉心书籍的程度跟严春华不相上下,对打扮这些兴趣不大。但今天的她不但戴了耳坠,还疏了发髻,戴了珍珠钿子。

阿初想起中秋那晚一闪而逝的身影,越发好奇,她记得那次在如意楼意外听到周燕燕的话,苏家内部好像也挺复杂的。

“今天秦二没来。”林染以袖遮挡掩去不屑,“听说她弄了份中秋那晚受伤的人的名单,一家家地上门致歉。真不知她怎么想的,犯错的是她弟又不是她,再说,秦阁老还没表示呢。”

阿初回过神,不以为意地道,“秦阁老不可能出来的,陛下打脸已经够羞辱了,他一生清高怎么能忍受去向平民弯腰。秦家那纨绔也指望不上,秦二若是不做些什么,只怕秦家这回要被群嘲。”

这些权贵家庭平日里大家都笑眯眯的,主打一个和平共处,但一家有难大家也不会吝于去嘲讽践踏。无关是否有仇,只是蛋糕少一个分当然更好而已。

“那她挺可怜的,整个事情也跟她没什么关系。”林染对秦星儿没好感但也不厌恶,平日没怎么往来,但若她有这么个难搞的弟弟……想想也心累。

可怜?阿初漫不经心地以指尖敲了敲桌面,“她怎么就可怜了,如今秦家名声最好的就是她。”

别管芯子里是高傲还是鄙夷,秦星儿那张脸就很容易博得别人好感。仙女般的人物纾尊降贵地在平民面前轻声细语地慰问,送上名贵的药材,遇到孩子还会柔声安抚。秦家小子的恶名是没得洗了,但她的路人缘却提高了。

本身就是京中素有才名的贵女,如今更被传得像下凡的菩萨,隐隐有胜于她那个宠冠后宫的长姐的势头。

“听着怎么这么酸呀。你羡慕么?”临安人未到声先至,大步走进讲堂,随手把书扔在自己的书桌,便坐到她们这边。

“这种名声给你要么。”阿初优雅地翻个白眼,扯唇笑道。

“我家可没这种纨绔。”临安挑眉一笑,大大方方地道。

皇家野心家比纨绔多,就算是闲散宗亲,作死也懂得踩在皇帝的容忍线上。大齐两百年来,真正蠢和狂的萧家人早死了,皇陵里葬着呢。

阿初等人忍不住喷笑,林染忍不住轻拍她一记,“郡主你这嘴也太损了。将来都不知道谁能降住。”

“少担心我,你这么凶,就该去降那嚣张的纨绔。”临安配合地露出吃痛的表情,娇气地揉着肩膀,意有所指地睨着她。

阿初闻言,伸手勾着临安的脖子,笑意未尽,“那你呢?莫不是真打算收了你那便宜表哥?”

裴慕文跟临安严格来说并没血缘关系,她真正的表哥是裴家大房那边的人,但裴慕文却因父母早逝受大房教养而占了个表哥名头。

阿初其实对别人的家族关系兴趣不大,只是老是听到有人非议临安,这傻姑娘又不去澄清,阿初便借着笑闹的话题问了句。若是临安真的跟裴家公子有意,她也好帮忙,若是无意,下次她便不着痕迹地给这傻姑娘澄清一下。

临安半个身子都靠在她身上,她的嗓音也只有她们三个听到。细眉轻扬,临安略带无奈,“我跟表哥没那关系。”

“昂?”林染是挺意外的,“可是他常常接送你,还不避讳跟你举止亲近,书院大部分同学都在说是不是你们快要定亲了。”

临安表情微暗,没打算细说,只是拉开阿初的手坐直身子,轻咳了声,“反正不是你们想的那样。他对我而言,就是一个很好的兄长。”

林染不解,但她也懂分寸。阿初拍拍她的手,笑着道,“其实也没很亲近的举止,是大家先入为主以为你们有意向才过分夸大了,说句实话,我也觉得他跟你不搭,那么温和的裴公子,要是真跟你凑一对,准要被你欺负。”

“阿初,讨厌,我又不是悍妇。”临安不依地捶她一记,“我可是刚帮了你个大忙,怎么说你也得对我谄媚些。”矜骄的小下巴抬了抬,临安斜睨着她道。

“我当然感激你啦,”阿初也听林晖分析过安王府在这次秦家小子的事里头出了什么力,从善如流地蹭过去,双手给她按捏肩膀,一副小狗腿的样子,“我这就好好伺候我们家郡主~”

“哈哈,痒死了,别碰我啦……”临安最怕痒,瞬间破功,差点被闹得滚到桌子下面,三个人笑作一团。

“阿初妹妹。”轻柔的女嗓传来,三人反应极快地坐好整理自己的衣衫,才动作一致地扭头看向来到案前的白衣美人。

姑娘容色?丽,眉目如画,肌肤胜雪,简简单单的素白衣裙也穿出了娇弱的绰约风姿,美得让人心动。一双秋水眸子藏着春波,顾盼之间似欲语还休,举手投足皆是风情。

饶是阿初身边坐着临安这种明艳美人,也忍不住扫了几眼她如江南春意般的柔媚。垂下眼帘掩去惊艳,阿初起身见礼,“秦姐姐。”

“打扰了,中秋之夜,小弟顽劣,冲撞了妹妹家的小公子,深感歉意,特意跟妹妹道个歉。”秦星儿微微颔首,“还望妹妹见谅。”

“呵,真是奇怪,”临安是从来看不惯她这副清高的样子,她也不需要看别人脸色,“你弟弟闯了祸,伤了人家的弟弟,你跑来跟人家姐姐说什么望见谅?不知道的,还以为阿初和你就是这苦主与始作俑者呢。”

秦星儿没有懊恼,表情不变地福身,“回郡主,舍弟正卧床养伤,不得外出。而小公子在男子书院,我等不好擅自拜访,还望云家妹妹代为转告。”

临安还想刺她两句,却被阿初和林染眼神制止了,不爽地哼了声别过头。

阿初没打算为难秦星儿,云家新的家规是有仇尽快报,而且是精准报。她爽快地摆摆手轻笑道,“舍弟并无大碍,秦姐姐不必如此郑重,你的歉意我会转告家里的。”

承的是秦家二姑娘的意,不是秦家的,受的是云家,不是云若初。

秦星儿略意外,她懂这句话的意思。只是,眼前的姑娘一直是随和的,她不属于任何一派,除了书法课平日也不曾见她较真。如今这般,倒是让她有点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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