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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莽涉险(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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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沐中的长宁书院少了姑娘们的软语与朗朗书声,一切回归了宁静。屋檐下透落的阳光照亮了书楼的门口,顺着敞开的门扉在地上刻画出精致的图案,门外雕刻着祥云的栏杆上,跳跃的麻雀为盛夏的书院增添了几分生气。

翻阅着这届学生的功课,张锦娘眉目舒展,神情却有几分哭笑不得的无奈。

“难得见山长这般神情,可是哪位同学让山长为难了?”舜华跨进书楼便看到张锦娘矛盾的表情,不由得好奇地问道。

“郡主来得正好。”两人见礼后,张锦娘把案桌上的其中一份课业递过去。

“这是……”舜华脸色一变,飞快地垂下眼帘掩去眼底的诧异,捏着纸张的手微颤。

张锦娘没留意到她的异样,转身拿起另一份课业。“这是之前学生们的书法课业,因顾先生忙于公务,还没送过去给他检阅的。你再看看这份。”

舜华压下不宁的心绪,接过来细看,“笔迹流畅,一手好字。”

“对比方才的如何?”张锦娘笑问。

“没有可比性,前者虽然娟秀,但……毫无神韵,远远不及后者。”舜华润了润唇,客观地道。话虽如此,她却把那份只有形而无神的课业看了又看。

张锦娘拿着她觉得优等的那份课业,语带赞叹地道,“这是严家春华抄写的道德经,每个笔画都是精雕细琢,构字清晰严整,极有名家风范,不愧是京中有名的才女。”

沉吟一下,她颇为头疼地指着舜华手中的课业,略有迟疑,“反观这份,落笔如云烟,字迹娟秀工整,但……总有随性之意,仿佛华丽堆砌的文章,毫无内涵可言。要说不认真,却也不是,仅她一人抄写二十份,每份都工整干净,一字不差,足见用心。”

张锦娘没有点破的是,每份文书都整洁,却每份都算不上佳作。“这孩子瞧着灵性十足,连李夫子都对她颇有赞誉,为何字迹毫无神韵。也难怪她不喜书法课,真是让人头疼。”

这个学生态度认真又听教,学识面也不狭隘,其他都表现挺好的,就这手字略有瑕疵。

舜华咬了咬唇,她有句话不知当讲否,山长从师者角度看是没有神韵,她从另一个角度看,那分明是敷衍。

犹豫了好一会,还是没有说出口,舜华也想知道,此人究竟是怎样做到那么努力地写得这般敷衍。

“听说课堂上还跟顾先生辩了,”张锦娘喝了口茶,嗓音带着笑意,“他对后辈都素来严格,这课业要是到了他案上,估计又是多抄几遍了。”

舜华低头细看那些娟秀的字,忽然笑了,艳若桃李,“山长,这些课业还是先送去给顾先生吧。他教的学生,合该让他头疼才是。”

张锦娘笑得开怀,“正是这个理。”

两人又就后续书院的安排讨论了一段时间,直到方案定下,张锦娘才去找淑宁长公主商量。送走了山长后,舜华坐在案前把那份道德经看了又看,眼底的疑虑越发深。

“展平。”蓦地,舜华低唤。

“郡主。”一道身影闪现,墨衣男子恭敬地单膝跪地。

舜华沉默了好一会,才下定决心般道,“之前让你查的事,如何。”

“成安九年,云易调任漠北边城知事,携家眷赴边城。成安十一年秋,云易因在任协助抵敌有功,升迁调任江南汴州州牧,两年后因治水有功提前进京述职。”男子把奉命查核的内容一一回禀。“其女一直随父调任,之前黄河治水她随母率一众当地妇女协助,并从水利古籍找到不少有用的方法,在汴州女眷中颇有贤名。”

“漠北那三年,她……如何?”舜华问到,后续的事她从长公主及大刘氏那里也听说一些,只是大刘氏那三年府里杂事太多,也没怎么联系,只是说那时身体不好在养病。

“这……只知道她去漠北前落了水,身子一直不好,到步后一直闭门养病。其他的,属下无能。”展平低头道。不说远在漠北,他的人无法查得很清楚,便是深闺女子的私事也确实难打听。

“这么巧……”舜华呢喃,有些荒谬的念头萦绕心中,明知道不可能,但是又无法丢开。“既然病重,为何还要带去漠北寒苦之地?云家本家在司州,我记得云家家主正是她祖父。”

“郡主?”展平想了想,“可要继续查?”

官员后宅,又远在漠北,更别说这几年定安候世子也在漠北建功立业,扩张势力,若有意隐瞒估计是很难查出什么。

舜华抬手摆了摆,明艳的面容有一抹惆怅,“不用了,人就在书院,也不必细查。”

视线落在那些书稿上,明明很工整,但她却看出了书者的漫不经心……舜华忽然想到了什么,表情一亮,指着书稿道,“把这些课业送去给顾先生。”

顿了一下,舜华一扫方才的凝重,露出一抹笑,“这份放在最后。”

等人下去后,舜华随意浏览了一些文案,才满意地走出书楼,门外的夕阳铺洒在宁静的院落,舒适写意。

“先生应该会满意这份大礼。”

阿初的病来得凶猛也好得利索,休息了半天后,又能生龙活虎地跟三条相互揶揄。大概是近年佛经说多了,三条难得口拙被阿初的连翻吐槽堵得气闷。

看着鼎鼎大名的三条大师气得说话都不利索,阿初心情大好地被他扫地出门。

马车早早候在山脚,阿初远远便看到那个在马车前来回踱步的娇俏身影,对方一看到两人,连忙提起裙摆小跑过来。

“初宝,你有没有事?三条大师呢?放出来了没?”林染抓着阿初来回打量,急促地问道,“可有伤到?”

“没事,我好着呢。你怎么会过来?”阿初回握着她的手安抚,她记得昨日是把护卫打发回去给爹娘报信,怎么是林染赶了过来?

林染看了眼阶梯上扫地的僧人和陆续前来祈福的路人,拉着阿初走向马车,“日头大了,我们上车再说。”

此次驾车的是云易的亲信谭绍仁,等三人上了马车,他才朝僧人点点头,驾车离去。

林染观阿初脸色还算红润,才喝口茶润了润唇,道,“今早大哥说大正寺有些不太平,我担心便来接你了。大哥和姨父说了,三条大师不会有事的,让你别担心。中秋是大齐国祭之日,三条大师今年是要主持祭礼并率众僧念经祈福的,陛下不会让大师在这之前出什么问题。而且,姨父也说了,大正寺人来人往的,相比外来的人,寺中的嫌疑反而不大,我们动作多了反而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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