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装睡(2 / 2)
他端着碗,坐在床边,轻声道:“你饿不饿?起来吃点东西?”
过了好半晌,玄负雪才慢吞吞地爬起来,拿调羹在汤碗里搅了搅,没精打采:“怎么全是骨头,一点肉也没有?”
凛迟沉默了,结结巴巴地解释:“我从前心情不好,犬母会叼一根硬骨让我磨牙。我找了店小二,客栈里没有硬骨,我只好让他们炖了剩下的猪排骨。”
玄负雪无语至极,忍无可忍,扔了调羹,朝他无语地笑了。
凛迟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等她笑完,伸手轻轻一掐她的脸颊,爱不释手似的又揉了揉。
玄负雪没心情再搭理他这些怪癖,接过汤碗,小口小口地喝着。
一边喝,一边小声道:“我从前与乌行止关系好。”
凛迟“嗯”完,又道:“在白鹭洲时,我看出来了。”
兴许是近日以来积攒了太多事,玄负雪打开了话匣子,就停不下来。
她同凛迟说了许多自己小时的旧事,比如明明双腿不好,还非要在见孤峰山头上放风筝,吓得一群师兄弟姐妹们就差抱着她的大腿把她拖回去。
再讲到见孤峰上连天冰雪,无聊至极,只有时不时乌行止来访,带来南国特有的潮湿水汽和缤纷色彩,听他眉飞色舞地又讲起最近挨了晚烛姨哪些打,如何与教习夫子斗智斗勇,又带着她走鸡斗狗。
童年玩伴,曾经朝夕相处,总角之宴言笑晏晏,如今一个化为白骨、深埋黄土,另一个背井离乡、隐姓埋名......还与邪魔厮混。
玄负雪沿着汤碗壁,悄悄抬头瞄了凛迟一眼。
这邪魔无知无觉,对上她的视线,还呆头呆脑地以为她是嫌弃炖汤太烫,拿起调羹轻轻吹了一下,再递到她嘴边。
玄负雪从小被人服侍惯了,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就这样他喂她喝,一口一口地把汤喝完了。
凛迟放下碗,又帮她掖好被角,塞进一个暖好的汤婆子,一切都收拾得服服帖帖。
玄负雪侧脸贴着蓬松温软的枕头,看着他为自己笨拙地忙前忙后,忍不住调侃:“凛大魔尊退位了,倒也可以去应聘某家府邸上的打理小厮,一个月十两纹银肯定少不了你的。”
凛迟没搭理这堆垃圾话,只是最后替她放下床幔,他今晚打算合衣在外间的榻子上睡一觉。
玄负雪打了个哈欠,方才同他絮絮叨叨说了那么一堆回忆旧话,她也逐渐困意上头。
兴许正是因为太困了,她没能及时刹住话茬:“你怎么不吭声?难不成是我方才总说我与乌行止溜猫逗狗的幼时趣事,你吃醋了?”
凛迟走向榻间的脚步一滞:“我为什么要吃醋。”
对啊!他凭什么要吃她的醋啊!
肯定是被他传染了!
玄负雪恨不得吞掉自己的舌头,或者时光倒流,让她回到自己说出那句蠢话之前!
她翻了个身,欲盖弥彰地开始装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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