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5章（2 / 2）

“不是，”张工语气平稳地汇报道：“失眠，画图时走神，频繁看机票，情绪阴晴不定。哪一个你觉得像发生在钟?身上的事？”

凌志才这时正襟危坐了起来，钟?这个人热情一阵一阵的，万一就跟五年计划似的，上一个周期对非洲援建感兴趣，下一个周期就对保护珊瑚感兴趣了呢？他们公司的能耐可还没大到能开发大海。

凌志才眼前跟走马灯似的回想了一遍钟?入职以来的行事作风，最后得出结论：“确实反常。他这五年好像就休过一次假，而且是在手头上几个项目都结束的时候。”

“可不是么。我可给你们打了预防针了啊，万一钟?撂挑子，你们得先选好能替补他坐上这个位子的人。”

凌志才叫苦不迭，光是有这个才能还能镇住场子的人就不好找，更何况还是去非洲那样艰苦的地方。最后，董事会召开紧急会议，一致决定要不惜一切代价保住钟?。

凌志才五十来岁，算下来大概有三十年没装过孙子了。这回算是把这张老脸搁下，不仅忙前忙后地为钟?操持回国事宜，还大清早地买好早饭来到别墅区，扣响房门的那一刻心里有一万句讨好的话正在蓄势待发。

房门从里面打开，站在门后的钟?还穿着睡衣，松软的头发耷在额前，眼睛半睁不睁，整个人都透着倦意。

钟?一向喜欢早起，今天倒是反常。凌志才提起手里的打包盒，满脸关切：“还没把时差倒过来？我给你带早餐了。”

钟?侧过身，让凌志才进来。解释了一句：“昨天睡得晚。”

他前一天晚上接过车钥匙，漫无目的地沿着城市道路行驶，起初是打发时间，后来渐渐起了些观光的兴致，开始认真观赏起了沿途街景。

这是一座以夜景闻名的城市，晚上的风光不输白天。钟?专程挑车流量大的路线，跟着大部队一路前行，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来到了江边。他停好车走下来，街道右边是鳞次栉比的酒吧和花园餐厅，左边是沿江步道，许多背着挎包和相机的游客正在观光，热闹非凡。

钟?很有作为游客的自觉，他走到围栏前向下看去，波光粼粼的江水在这座不夜城的包裹之下奔流不息，江水滔滔，循环往复，就像这座永不停歇的繁华都市。

钟?抬起头，看到江对面挤挤挨挨的楼宇。钢铁森林一般的建筑体高耸入云，每栋楼外墙都在闪烁灯光，大有彻夜不休的架势，恐怕就连曼哈顿也要在对比之下稍显逊色。钟?跟随人潮走进最高的那栋楼，坐电梯来到顶层，透过玻璃墙欣赏了许久的夜景，还花十块钱看了望远镜，算是将“游客”二字贯彻到底。

从高楼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