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修行一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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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兮在一巨石旁坐了下来，一面仰头饮酒，一面但见月的光辉洒进林中，折射出恍若池底的静谧。

这里没什么人，在这里喝酒最为自在。

?兮仰头，又给自己灌了一大口酒，在极其安静的丛林里她细微的“咕噜”的吞咽声显得异常醒耳。

旁边传来一阵????声。

?兮侧头一望，看见一人影在不远处坐着。

“泠羽？你怎么在这。”?兮有些意外。

“刚刚在这里睡着了。”泠羽语气轻慢，显得漫不经心又有几分松散。

“对不住，我吵到你了。”?兮正准备起身离开。

“你别走。”泠羽突然叫住她。

?兮疑惑地回头，心跳莫名加速。

“……我是说，你没有吵到我。你可以坐下继续喝酒。”泠羽低声解释。

?兮犹豫一息，便又坐回原来的位置，“这桂花酒香甜可口，你要来一口吗？”

泠羽摇摇头。

?兮感到轻微的恍惚，便仰头继续给自己灌酒。

一直以来，?兮最喜清酒，不喜烈酒，因怕喝烈酒醉倒。可她现在却有点晕了，不过以前她也不怎么喝过酒，这罐桂花酒醇香可口，?兮无心挂念酒，只想着把自己灌醉。

而她一饮而尽的结果是……头晕而直接酣睡过去了。

“?兮？”

是泠羽的声音。这里除了她和泠羽，就没有别人了。她想睁眼，但睁不开，好像有一股醇香极力将她催眠，一只无形的手压在她身上。

“喝这么淡的酒都能醉倒。”

很快，?兮就感觉到自己被一个人抱了起来。他给?兮的感觉就像是儿时在缥缈屿，她躺在草坪，惬意地望着蓝天，一动不动，融合天地。

就是这种极其舒适的感觉，与上次一样，?兮无法挣脱，也本能的不想挣脱。泠羽抱着她，在隐秘的小道，一步一步走向睡房。

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停下了脚步。?兮听见了心跳声，不知是他的，还是她的，?兮的天地，就被这强烈的心跳声充斥着。

***

自从醉酒后?兮就仿佛毫无意识，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回的厢房。现如今，她又不知不觉醒了。

?兮起了身，伸了个懒腰，又觉头痛欲裂，口干舌燥。

她动如脱兔地下了榻，拿起茶案上的水一饮而尽。

此时天都没亮，厢房内外一片寂静，?兮准备继续倒头睡，可这时外边传来清晰可闻的板门开关声。

依声音传来方位，应当是泠羽。他此时外出干什么？

?兮感觉头脑愈发的清醒，彻底睡不着了。

?兮干脆直接站了起来，更衣洗漱，准备去外边游荡一番。

?兮此刻头发乱蓬蓬，毕竟从小到大她的睡姿就没有好看过。

?兮拿起木梳匆匆打理了一下头发，因速度太快，动作马虎，拿东西时发出一阵乒呤乓啷的响声。

天色昏蓝，?兮徒步往杏树林走去。

泠羽就在远处。似乎是听到了动静，他突然回头。

?兮浑身一震，及时躲在了一颗树干后。她深呼吸一口气，强作镇定。

泠羽静静地站在原地半晌，而后转过身，一言不发地走到离日光最近的地方。

?兮怔怔地看着他的背影，忽觉有种异样的孤独与清冷蔓延他的全身，说不清的疏离与隔绝凝噎喉头。

“出来吧，一起看日出。”

他的声音犹如玉佩撞击发出的清脆声响在无比清净的杏林里悠转久绝，却隐含着说不清的孤独况味。

?兮预料到他察觉到了自己，便走了过去。

日曦初升，光透过枝叶洒下满地金屑。斜光照映下的?兮地面身影狭长而又明明晃晃。

“我昨天醉酒，有没有干出什么出格的事？”?兮谨慎地问。

“没有。”他语意平静。

?兮感到无话可说，一阵沉默过后，泠羽突然发问：“?兮，回答我一个问题。”

“你说。”?兮觉得疑惑，泠羽平日心直口吐为快，现在怎么变得犹豫不决了？

只见泠羽微微转了个身，一手握着?兮的左手臂，似是难以启齿般开口：“你这里??”

“被赤狼抓伤的，后来又被你治好了。”?兮仿佛猜到了泠羽想问什么，直接脱口而出。

“嗯。”泠羽放下手，继续看日出。

?兮看了他一眼，“就一个问题？”

泠羽颔首，瞟向?兮的影子，“我想知道如果你再次遇到了冥兽，你会怎么做。”

?兮不假思索：“我当然避之若浼。因为我没有能力将它们生擒，甚至还可能避之不及。上次在石幽林，赤狼的那三爪，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他摇头，“随便问问。”

?兮懂得别人表面的“随便”要么就是真的不放在眼里，要么就是从内心深处渴望得到一个答案。

看泠羽神情有些不太对，所以，她觉得他肯定不是简简单单地问这个问题。

于是?兮把自己的回答“改善”了一下：“我以前听父亲说过，天冥一战后，冥界再无君王坐阵，冥兽在三界祸乱横行，摧残无辜，造成三界巨大损失。如果仙界各掌门人遇到冥兽，第一时间就应将其生擒，关押入地牢。”

泠羽又低低地“嗯”了一声。

?兮看向他，难道他还对自己的回答还不满意？

“你……没有问题了？”

“没有了。”

“真的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