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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器墓迷阵(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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闯过即通关……

看似简单明了,实则胜似没说。

怎样算“过”,阵中潜藏什么危机,余下五名弟子在哪,谢扶光一概不知。

身后又传来咳嗽声。

这次很急,搭配粗重的呼吸,听着要断气。

谢扶光不胜其烦,动作染上躁意,“唰”一下旋身回头。

柔弱的病秧子不防受惊,一半咳嗽憋回肺管。

四只眼睛在浅淡夜色里仓皇打了个照面,容不下半句寒暄,地上那个嘴一张,“哇”地就呕了口血。

空气被这口突如其来的老血冻住,凝固好半晌,病秧子先破了冰。

他横过衣袖习惯地锴了锴嘴角,绽开个抱歉的微笑:“初次见面,真是失礼。”

谢扶光:……

没开打先吐血,脆成这样,真能拿得动剑么?

“你,也是来参加试炼的?”

一不留神,她饱满的嫌弃逾越了礼貌范畴。

记事开始,她的脾性就一直很差,宗中不乏弟子偷偷议论,称她是被掌门宠坏的跋扈大小姐。她不以为然,更倾向于自己是个天生天化的坏种。

偶尔几个瞬间她会恍惚,似乎一些躁意与戾气不该属于她,当眉头蹙起时,她感到心脏平和,情绪无波……

“巧了不是!”无辜的病秧子像没听出她话中轻慢,欢快地开口。

他身子骨虽差,精神倒很不错,笑容可掬地一拱手,主动报家门:“在下崔惊厄,师从悲问寺,幸会。”

谢扶光因他缺心少肺的反应怔了一怔,然后才咀嚼起这快要淡出记忆的宗门名,轻嗤着又发了记扎心刀:“悲问寺……太久没听,我还当贵寺散伙了。”

悲问寺历来同明镜台交好,自十年前明镜台的轻尘道长在赦罪大典上发了疯,明镜台日趋式微,悲问寺不知受了什么刺激,也开始自扫门前雪,不再参与仙盟事务。

“谁说不是呢!”对此等辱没宗门的话,崔惊厄非但很赞同,还狠倒了番苦水,“按规矩,今年试炼我们寺再不出人,就要从仙盟册上除名。”

“实不相瞒,在下一早相中了乡下良田两亩,包袱都收好了,只等着吉时一到麻溜滚蛋。谁承想,抓阄大事上不慎走了霉运,代表全宗门过来凑数的苦差竟砸到了我头上……”

崔惊厄扯起淡来,呼吸相当顺畅,咳嗽也停了,一张病美人面甚至神采奕奕,血迹未干的唇瓣快速翕动,活泛的思维上下翻飞,几句话已从悲问寺发散到他厨艺一绝的二师兄,又侃向了后山他亲手栽种的油菜花……

谢扶光越听他鬼扯,越觉此人已不能叫病秧子,简直是个病癫子。

“闭嘴!”她冷声叱他。

崔惊厄立即抿唇噤声,跑马的嘴收放自如。

又静了少顷,谢扶光长睫一扇,状若不经意问:“醒的这么晚,幻境里有什么勾着你不成?”

她问话时,崔惊厄清澈愚蠢的目光狡黠地一闪,瞬息间先映出谢扶光斜斜垂下的眼,又循着那道视线在她左腕缠了一圈,电光石火间未能参出什么玄机,遗憾缩回的同时唇角已勾了个笑出来。

“道友好神通,一猜即中,”瘦长的拇指朝她翘出个风骚弧度,崔惊厄神采飞扬,“我那幻境可不得了,天上下银子呐,哪里叫考验?简直圆梦,但愿长醉不愿醒啊!”

这句其实有点离谱,偏又很合他气质,叫人一时难辨真假。

谢扶光冷眼睇他片刻,依然觉得这张俊脸很不讨喜。

懒得探究,她凉嗖嗖放了句狠话:“你若骗我,我立刻送你出局。”

“可不敢,哪那么没眼色,”崔惊厄想来当惯了狗腿子,没被吓着,还丝滑诌来几句恭维,“我观道友气度,定是绝顶高手,又天仓丰满,为有福之相,在下还仰仗道友提携。”

“你还会看相?”谢扶光轻嗤。

她生平所受恭维太多,最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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