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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专注(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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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吧。”

“哪儿来的电?”梁宁希好奇。

这儿要开发成度假酒店,在这后面不远处已经搭建工地在动工了。

那应该不会再送电才对。

“钉子户,自己扯了条电线,电力不太稳。”他指指屋顶上贯穿到窗外的一根黑线。

梁宁希坐下来,看见陆应和挪来另一个矮凳,和她隔着工具台面对面。

凳子太矮,他叉着腿,上半身微微曲下来。

“那人呢?搬走了?”

“去世了,就在前几天。”他回答,面上波澜不惊,“玩过吗?”

梁宁希摇摇头。

她手很笨,精巧的活计一向做不来。

上大学时,有一回无聊,她和张晓去大学城新开的一家银饰店打手工戒指,老板给了她们一人一份教程,步骤非常简单,定型、抛光、选图、刻字、焊接,最后冷水降温。

她自信满满,但在定型这一步就“一败涂地”。

“想不想试试?”陆应和问。

她点点头。

这都多少年了?总得有点长进。

“可是,我们这样擅自进来真的可以?”

陆应和站起来,去一边拿来一个木桶,里面是陶泥。

“围裙在墙上,你穿一下,不然会很脏。”

梁宁希看他又拿了个桶往外面走,赶紧站起来,“你去干嘛?”

“打水。”

她看看四周,虽有光了,但还是害怕。

“我和你一起去。”

走的太急,脚被凳子腿绊了一下,她“哎哟”叫了一声。

陆应和停下来等她,“慢点,我不跑。”

出了大门,依旧风声鹤唳。

取水的龙头其实没多远,就在房子右侧,也是孤零零的。

梁宁希打着手电跟上,才发现原来木门边上还有个标牌。

说是标牌,其实就是两根长钉打入墙的一块木板,上面写着花爷爷泥陶,风吹雨淋的,花字上边的草头淡了,其他字也有些看不太清。

“这家店的主人姓花吗?”她便跟着陆应和边问。

“对,一个七十多岁的空巢老人。”

水龙头上生了锈斑,打开时有些卡顿,陆应和把桶放地下,调整了下位置,直起身来。

“他一个人守了这家店几十年,终于解脱了。”

手电的光打在墙上,黑暗中,她看见陆应和的脸,冷泠泠的。

解脱,对他来说,死亡是解脱吗?

陈意在奋然从高楼一跃而下的时候也是这么想的吗?

或许是吧,因为觉得见不到天明,所以也不再盼望天会亮起了。

她钻不进他们的思维里,只能作为旁观者在圈外无能为力。

“说说呗,”她伸个懒腰,让自己看起来轻松些,“看起来,你和这个花爷爷很熟。”

汩汩的流水声未停,月光如泄地落下荧荧的光亮。

陆应和口中呵出白气,靠着墙,淡淡地说:“也不算很熟,就是照过几次面,听了个故事。”

“嗯哼?”

花爷爷名字叫花祥,祥瑞的祥,原名叫什么陆应和不知道,但听说是老爱人给他改的名。他的爱人是高知家庭里出生的,有文化,只是可惜早逝。

花祥和老伴的初遇就在这家店,那时候的花祥还是个平头小伙,他没读过什么书,也就有点做泥陶的手艺,但那时不像现在一样流行折腾什么手作,店里生意一直不太好,没钱吃饭是个大问题。村里人让花祥关张转让换个营生,但他腿脚有病,没法和村里人一样下地摆弄庄稼事。

日子一天天熬,实在是家里揭不开锅了,花祥决定把店给转让了。

花祥的老伴是在这家店贴出转让公示之后来的。

“那天,她穿着一身绿色的碎花连衣裙,别提有多好看了。”

这是花祥的原话。

是的,他对爱人一见钟情。

后来,花祥的爱人接手了这家店,看花祥可怜,便让他留下来帮工。

日子久了,二人生出些感情,没多久便结了婚。

其实这其中还有些波折,只是那天花祥抽着烟摆摆手对陆应和说:“都是些陈年旧事了,不提也罢。”

陆应和自然没再问。

后来,他们有了孩子,花祥是个粗人,起名这事全交由爱人来定,爱人告诉花祥,无论男孩女孩都叫“乐知”。

乐知天命,故不忧。

她希望他们的孩子一生顺遂,没有忧恼。

文绉绉的东西花祥也不懂,只一个劲地说好。

变故就在此处,生产那天,爱人难产,最终撒手人寰。

那是他们相遇的第六年。

悲欢离合,阴晴圆缺,爱人走了,花祥却不能堕落,他还有小乐知。

此后,父子俩相依为命,尽管经济上不算富裕,可日子过得还算顺遂。

就如同爱人说的那样:乐知天命。

可依旧好景不长,乐知在十八岁那年,闯了个大祸,和人打架,一个失手,把对方眼睛戳伤了。

村里孩子皮闹是常有的事,但被戳伤眼的是村里头水管厂厂长家的儿子,那厂长向来就看不惯花祥,觉得他一个残废能娶人家高知的女儿是耍了心机,还说他吃软饭不要脸。

厂长提出要赔钱,把医疗单子甩在花祥面前。

花祥认了,按着单子东拼西凑了两万块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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