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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第八十四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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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人与她有血亲,她为皇后,顾家有荣耀,她为废后,顾家被轻视,这是司空见惯的事。

裴郑二人相助于她,那是他们报太皇太后的知遇之恩,多半是存有延续家族荣耀之心。这也是屡见不鲜之事。

她走到今天这一步,已非一句简单的不被至尊所喜能说清楚。如此境地,还能引来旁人的怨恨与污蔑,她只能去面对。

可是师兄……

她与喻柬之的关系,比之师父门下的其他几位师兄的确更为亲近,尽管这样亲近,师兄是天子近臣的事也不肯说给她听,她自然就更加对他恭敬。之后她为皇后,他为臣子,各自清楚着彼此的身份,一直没有多余的往来,若非因为家中兄长担心她请托师兄相助,她移出含凉殿后也见不到他一面。

师兄是个干净至纯之人,却于今日为她所累。

她要如何辩解才能为他开脱?或许多说一句便更加证实她和师兄不仅仅是同门之谊,而是真的存有男女之情。

只是这样,抵死不认或有回转余地。

然而那封调动千牛卫的手书,她是实实在在做过的事,若再提及郑国舅,只怕嘉定十一年裴郑二人“欲奉皇子”一案也要重新审理,彼时的冤情又有被加大的可能,只怕会被立刻赐死于贬谪之地。

媛媛能对傅祯这般揣测,实在不是小人之心,而是他不止一次用这样的法子达成目的。

她心慌之际,傅祯却在恼恨皇甫昭仪的举止,更为恼恨他不知近臣多年来坚持的喜好,以及这么多年来媛媛和喻柬之并无一人相告他们之间还有这样一段关系。

半壁江山啊。凭喻柬之那张脸,宫人逢年过节时雷打不动地托人送到他手里的小物件比之长安城里驻守的兵都要多吧,而他们年少时便相识,免不了会有男女之情的悸动吧?

喻柬之而立之年不娶妻不纳妾,始终一个人,难说不是肖想她之心不死。

傅祯忽然记起一件事,当年和媛媛在金龙殿击鞠,喻柬之对那一杆子横档实在有失水准,此刻回过味来,才意识到那一杆子对她多么及时。

那她入宫后曾多次拒绝他的宠幸,是余情未了吗?

嘉定九年,他从昏迷中醒来时,她在御榻前哭得一塌糊涂,若说是她遗憾于他不死,只怕是冤了她,毕竟若他们真有不臣之心,之后他调养时也多的是机会下手。

可是不管是什么,他二人是师兄妹的关系一直隐瞒着他。至今日被人听来,还换成了一把明晃晃的大刀,连他都措手不及。

想到这里,他的愤恨和懊恼便加深了。

于是他问:“此话当真?”

媛媛闻言,心跳加速,可她再抬头看他时,发现他的视线是落在皇甫昭仪身上的。

媛媛就越发觉着他的到来没安好心。他又不是没用皇甫昭仪践踏过她尊严,今日是故技重施。

“妾一心为陛下,绝不敢说一句诳语。”皇甫昭仪信誓旦旦说完这一句,又开始拱火,“这等狼子野心之人竟还侍奉陛下左右,知道的人会说陛下宽恩,不知道的人会说陛下宠信奸人。”

傅祯眯着眼,就要发作,贺贵妃已率先道:“陛下,昭仪进宫晚,却知道这些,还知道得这样详细,只怕,不是她一个人做的。只是妾在承香殿抚养皇子,疏忽了对她的管教,这才错过了细节。”

皇甫昭仪听完贺贵妃的话,面上已现惶然,贺贵妃这是要捏她一桩勾结前朝官员的错。可是皇甫昭仪却又把在承香殿说过的话重新报给天听。

贺贵妃就道:“含凉殿的宫人,还有你攀谈过的宫人,这些人都在哪?昭仪既说这等耸人听闻的大事,单凭一张嘴随意一说,并不能使人信服,恐有构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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